子？弃子？”吴氏喃喃道：“陛下好狠的心，陛下与臣妾同床共枕数月，臣妾毕竟曾怀过陛下的骨肉呀，难道陛下对臣妾就没有丝毫情意吗？”
萧岑哼笑道：“怎么？你心里不也是把朕当棋子吗？你进宫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难道是为了对朕的一腔情意？”
吴氏目光紧缩，紧盯着萧岑：“不错，臣妾进宫是为了出人头地，可自从见了陛下后，便一心思慕，想要长久陪伴在陛下身边，这又有何错？这后宫的女子不都是如此吗？”
萧岑道：“后宫女子在朕眼中本就是摆设而已，如果是知情识趣安守本分之人，朕自会给她应得的名分富贵。可若是贪得无厌之人，在朕这里自然没有好下场。”
他看着吴氏惶惑的神情，接着说道：“朕本就不会因为区区女色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况且朕的长子事关社稷安稳，怎会让妾氏生养？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未曾怀过身孕，朕在你的饮食中掺了避子汤，现在明白了吗？”
吴氏脸色惨白，嘶喊道：“陛下骗我，为何要如此待我，这后宫之中谁人不是暗中谋算，踩着别人往上爬，臣妾这样做又有何错？”
萧岑道：“不错，你们一家人虽然手伸的太长，但毕竟也算是帮了朕的大忙，本来朕并不打算做兔死狗烹之事，只是你们动了皇后，就不能善终了。”
吴氏尚在垂死挣扎：“干皇后何事，臣妾不明白，臣妾没有。”
萧岑不语，猛地将一个木盒甩到吴氏眼前，她疑惑地打开木盒，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瞳孔猛然一缩，瘫软在地。
木盒里放的正是吴氏当日命人做的掺了麝香粉的石蜡，她命心腹买通栖梧殿的内侍马升，抹在殿内香炉的底层，受热散出，让皇后久闻之后无法受孕。
吴氏不敢置信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被发现的，不会如此，不会如此。”
萧岑厉声说道：“你胆敢加害皇后，就是加害储君，加害未来的天子，朕怎能饶了你全家？”
吴氏状似疯癫，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弄错了，这麝香不可能被发现，到底是如何发现的，陛下让臣妾死个明白。”
萧岑高高在上俯视着吴氏：“皇后福泽深厚，闻了几日这麝香，就诱发了心悸，这才败露了尔等的险恶用心。”
吴氏兀自含混不清的絮叨着，仿佛要抓住一闪而过的念头，整个人突然清醒过来，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眼神清明地对萧岑说道：“陛下，皇后并未怀孕，嗅了这麝香本应毫无反应才对，这麝香对未孕之人只有避子之效，万无其他伤害。臣妾也怕事情败露，特地暗访长安内外十几位名医，方得此方。臣妾万不敢加害皇后，只想在皇后有孕前诞下皇长子，在陛下心中固宠而已呀。”
萧岑心中猛地一跳，整件事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他忽略了：“此话当真？”
吴氏哀切地说道：“事到如今，臣妾何苦说谎。那麝香粉对未孕之人真的只有避子之效，即便是体弱之人闻了，也能开窍醒神，强健心脉，怎会有心悸之症？”
萧岑的脑中一阵嗡嗡作响，神色却一丝不动，转身向外走去。
吴氏对着萧岑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喊道：“难道陛下不也是把皇后当做一枚棋子吗？如今陛下已经收回兵权，为何还要恩宠皇后？难道陛下对皇后动了真心不成？那皇后呢？别忘了，这后宫女子都是一样，都是图谋权势富贵在陛下眼前演戏而已，就像陛下对臣妾做的一样。”
萧岑的身影只是稍微顿了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宫内只留一地凄冷月光。
第16章 冷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