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萧岑在紫宸殿与三省主事商议官员选拔一事,经过土地吞并一案,处置各级大小官吏几十人,空出不少位置,急需择能者任之。他决定尽快开科举士,提拔寒门子弟,长久制衡门阀势力。
议定了官吏补缺,又接着商议轻赋税、开边贸、兴水利、官员考课等政务,诸事繁杂,等到一切落定,已是金乌西坠。萧岑终于疲惫的靠在凭几上,舒了一口气。
他猛一闲下来,便觉得少了些什么。仔细一想,自己已经十多天没有看到皇后了。这些时日忙得昏天黑地,他根本一步都未踏进后宫。
萧岑心底不禁泛出一丝酸意,他忙得分不开身,沐宁姝为何不来看望他?也不知自己不去栖梧殿的时日,沐宁姝在做什么?
于是他唤来暗中保护沐宁姝的暗卫,此次前来的暗卫是三人中正六品的千牛备身青翡。萧岑问道:“皇后近来如何?”
青翡回道:“皇后殿下一切安好,平时处理后宫事务,闲时读书抚琴,调香酿酒。”
萧岑听后,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自己不在身边,沐宁姝依然活得自得其乐,为何自己离了她,却心中空落?
萧岑挥手让青翡退下,并叮嘱道:“保护皇后万不可懈怠,身边须臾不可离人,如有异常,即刻来报。”
青翡退下后,萧岑眼神放空盯着书房的穹顶发呆。冯保进殿见此状,便上前轻声说道:“陛下也忙了好一段时日了,不如今日歇歇吧,既然皇后殿下酿了新酒,陛下不如去栖梧殿品尝?”
萧岑听后,半晌无语,他发觉自己心中除了对皇后不来看他生出的酸意外,还有一股不可遏制的空虚,他想去见沐宁姝,想把她抱在怀里,想嗅到她鬓边耳畔熟悉的香气。
可他作为帝王,第一次如此惦念一个女子,此女却似乎浑不在意,这让萧岑颇觉不甘心。
冯保在一旁察言观色道:“陛下,今日上午,皇后殿下遣内侍来报,庶人吴氏已入冷宫数日,却始终不安生,时而疯疯癫癫,时而破口大骂,该如何安置吴氏,请陛下圣裁。”
萧岑立时坐起身:“如何不早报?摆驾栖梧殿。”
一路上,萧岑心情颇好,看来沐宁姝还是惦记着自己的,高傲如她,不肯像后宫其他嫔妃一样贴上来嘘寒问暖,就找借口引自己去栖梧殿,这倒是一国之后的做派。
萧岑走进栖梧殿时,看到他的皇后正在筛捡葡萄。只见沐宁姝垂首坐在葡萄架旁,纤指拈起一颗龙眼大的青葡萄,黄昏斑驳的光影照在脸上,映得她的眼睫如蜻蜓点水般氤氲。
一眼万年,萧岑恨不得将这幅画剪下来,贴在心口。他突然明白自己这几日的心中空落竟是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此时自己的皇后抬首微微一笑,从容起身,敛衽行礼。萧岑心中一僵,他在沐宁姝的眼中并未看到恋人相见的喜悦之情,只有相敬如宾的平淡。
他走近沐宁姝,不顾她的轻呼,一把扣进怀里。沐宁姝的气息即刻充盈在他的心头。萧岑低声问:“朕不在的时候,姝儿在做什么?”
沐宁姝被萧岑箍在怀里,声音有些发闷:“左右无事,不过是消磨光阴。”
萧岑追问道:“既是无聊,怎的不来看朕?”
沐宁姝顿了顿:“陛下这十几天来,国事甚忙,臣妾怎敢打扰。”
萧岑微微苦笑,也不戳穿,一把抱起沐宁姝,走进寝殿。宫人们立刻轻轻关上殿门,静静等待帝后的传召。这一等,便等到了第二日的午时。
这期间萧岑只在半夜传过一次宵夜,宫人跪在寝殿门外,将食案举过头顶,竟是萧岑亲自开门来取。
宫人低垂着头,只见帝王赤足走来,身上宽大的寝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露出高大优雅的线条。
从门缝看去,帝后的衣物凌乱地散落在地。屏风上恍惚映出女子柔弱无力纤细起伏的烛影。宫人慌忙低头,不敢再看,只听得殿门已被萧岑关上。
没过一会儿,殿内又传来断断续续满足的喟叹和无奈的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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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宁姝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眨了眨眼,看到昨晚强势霸道的男人此刻眉眼带笑地靠着高枕,守着自己。
沐宁姝微撑起身,轻声问道:“陛下,恐是误了早朝。”这一出口,声音有些沙哑,都是拜此人昨夜所赐,可听在萧岑耳中,却凭添了一丝慵懒的风情。
锦被滑下,沐宁姝慌忙用双臂拥住被子,露出了优雅的纤颈和柔美的双肩,肩背单薄的曲线向下延伸,被锦被遮住。
第15章 小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