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仰望着他。
手中的梳子已经掉到了地上,他的青丝有几缕垂到了我的手上。
“别人发现不发现得了那是别人的事情,你我母子蛊连,你在哪里我会察觉不到?”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又是那种阴冷地笑。我很害怕地挣扎起来。
“你现在既然是我夫人,我会留你的性命,不过你也要帮我分忧。”
他满意地看我害怕的神色,语气也缓和下来。
“否则……我不介意对你……”
“用阴阳傀儡术还是读心术?摄魂术不用了吗?星魂!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如此卑躬屈膝,低矮下贱地讨好你,只是为了日子好过,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
我忍不住了,我忍不住了!这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只要一想到那个跪在同伴血浆里的男子,一想到他满脸黄浆红血的呆痴模样,一想到那颗滚到我脚旁的那颗眼珠,我的心就狂烈地跳了起来。
他会杀人,他不是琦斐,他不是我原来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他是星魂,他是杀人比吃东西还随便的星魂。
而这个人我不但与他纠缠不清,甚至还成为了一家人。
就算没有真正的周公之礼枕席之欢,但我还是他的妻,他还是我的夫。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子,这个要与我相伴终生的男子,这个要一辈子成为我的天的男子,却如此不顾我的情感,肆意践踏。
他一直手抓住我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朝我伸了过来,又来了!我绷紧了身体准备迎接痛苦,却什么也没有,他只是把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然后描绘着我的眼形,声音要平淡许多,竟让我有一种他这是温柔的错觉,当然,那种冷厉的眼神依然不变,他的手指带着微凉,一如他的发丝,然后拿微凉的指尖顺着我的鼻梁滑到了我的唇上,一路滑过我的下巴,在我的咽喉处停下。
“你要记住,不是舍不得杀你,而是现在不想杀你。”然后推开我,起身。我顺势滚到了地上,有点不明所以:这时候他不应该是把我用力扔出去或是死死钳住下巴或是扼住咽喉然后和玩一样的收紧吗?怎么换了?
我躺在地上看着他脱掉外衣,放到衣架上,白色的里衣与他极白的肌肤映衬的相得益彰,唇上是粉红的色泽,他突然对我回首笑道:
“你还躺在地上做什么?”
我愣住了,朱唇榴齿,玉质天成——比娘们还美!
但是他脸上暗紫色的纹理却在告诉我:比蛇蝎还毒。
我听到他嘲讽的语气,警觉:美色误人!
我站起身,把梳子放好,以为他想就寝了,谁知他却对我道:
“素闻名家奇毒鬼药最是多,你有没有什么让人吐露心里话的药?”
他一手背后,一手在前,面色发黑。
“夫君有阴阳傀儡术和阴阳读心术,实在不行摄魂术也是极厉害的,何必让我去费事?”我整理他的衣物道。
“想你也应知道,阴阳傀儡术和读心术对人心智损伤极大,这回的叛逆留着还有用,不想伤了心智,所以才特意问问夫人有没有什么良计。”
他坐在榻上,看着我在衣架前整理他的外袍。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起身道:“我们名家确有一方,能为夫君分忧,但还请夫君给我些许时间才是。“
说罢便起身,拿出我的随身物品,翻找一通后,开始配药。
他看我开始配药,便也不再盯着我,而是拿了竹简去看。
我则细细将几种半成品混合到一起,成了猩红的液体,然后唤道:“夫君可否用内力为此药催热?这样速度要快上许多。我在名家都有专用的炼丹炉,这里没有,劳烦夫君了。”
我听到他窸窸窣窣地起床声,见他起来便将碟盏交予他的手上,他单手摊平,不一会便碟盏上方有热气冒出,原本猩红的药液也变得呈一层半透明状态。
我接过药液,便对着星魂道:“还请夫君带路,此药必须尽快施用,若是误了时辰便得重新匹配。”
他看我一眼,变往前走去,手中摸着稍微有些烫的碟盏托,有些害怕——他的功力,究竟深厚到什么程度?
阴暗的大殿,只有很微弱的光芒丝丝缕缕地透进来,一个人被锁链所在黑暗之中,但他身材矮小,看得出还是个孩子。那孩子瘫在那里,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但是等近了一看,却是上次与我答辩的小男孩——子明!
我惊恐,然后看向星魂,道:“夫君说笑了,这还是个小孩子,我如何下得去手,是药三分毒,望夫君细思量。”
他不搭理我,只是夺过我手上的碟盏然后另一手恶狠狠地捏住那个男孩子的下巴咕咚咕咚把那个药喂给了那个子明。
我手颤:如此小的孩子他都下得去手!
“夫君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我有些不安,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简直让人发指!
“呵!报应?”他走到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然后就揪住我的衣襟,把我拎得离他近了道:“就算是有报应又如何?我就是有了报应,也应当是你陪着我,我怕什么?”
说话间我见那子明转醒,看见了我道:“唉!你不是胖大妈的弟子?”
我僵硬,胖大妈的弟子……
我不理他,只是对着星魂道:“过一会药效就会开始,你要问什么都可以,但是只有半柱香的功夫,你要尽快。半柱香之后他会忘了现在所有的事情。”
他一下子松手,我猝不及踉跄了几步,看着子明天真可爱的模样,我不忍,便转身走了出去,然后回到我们住的房子里,心下忐忑直到他回来,我看他手上有血水,我赶忙掏出帕子为他细细擦拭,果然,不是他的。
我惶恐,道:“不是下药了吗?你怎么还下手?”
“哼!要怪就怪他在那里抗。”那孩子太倔强了,若是不抵触我的药力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被星魂打出血来,只有可能是因为他没用内力,但星魂不用内力我是见识过的,杀一个普通人足矣。
“夫君以后不要在这样了,夫君打人手疼,流衣会心疼的。”我希望他吃些软,他却一把挥开我,冷道:“怎么?觉得我心狠手辣了?这算什么?哼!”
“夫君夜个儿里中了风寒,流衣为夫君喂药,夫君却死死也不肯开口,夫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夫君何必呢?”
他一把扯过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来教训我?你懂什么!”
决眦欲裂,双眉都拧到了一处,目露红光,真的是有红光!我吓得赶紧挣扎推搡他,却看见他突然打起了摆子,好似在忍受极大地痛苦,整个人滚到了地上,他张口就要咬向他的手,我不知这是怎么了,着急之下抱过他,他却一口咬上了我的肩膀,我痛得大叫,浑身汗流如注,死命想搡开他,但他力气却出奇的大,四肢紧紧附在我身上,他的指甲紧紧掐进了我的肉里,过了一会,他却逐渐放松了下来,我一碰他,他就自动倒在了地上。
——这傻子,他忘了我是药人了?我的血是谁都喝得了的?
忽然,体内蚂蚁噬咬的感觉又来了!糟糕!母蛊受损了!我赶紧去我那堆杂物里翻出了夺魄玉叶脂,这下还好,他的嘴没有死死合上,可是无论如何那夺魄玉叶脂他都不肯喝下,只在口中,还流出在口外许多,我看着手腕上逐渐浮现的红色纹路,情急之下,自己含了一口,便向着他的嘴中送去,用舌头抵开他的喉咙,这才使得药液顺利滑入他的体内。
星魂啊星魂,你武功深厚,可是……你刚才的模样却实在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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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鸟尤别兮枝颤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