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阴阳家唯一的好处便是:我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前几日回过门后,过了段日子我才算是终得自由身。c66c
我来到一片荒坡,这里能看到极美的落日,我最喜欢看地平线一点点吞噬掉火红的橘子,想象着他第二天会如何一跃而出。
突然想起,人生就是为了等死这句话,落日不也是如此吗?
我看到周边所有的景物被落日照沐,慢慢渗透出一种略带金黄的粉红色泽,煞是可爱。
微风习习地吹来,风中带来了青草与林间的香气,夹杂着花草的香味儿。远处可以见到有人家做饭,炊烟缓缓缭绕,最后终升于空,消散不见。
虽然闻不到,但是我能想象得出,家里的妇人挽起袖子,与夫君调笑着,洗手作羹汤的模样。
微弱的灯光照映着一家人的和睦。
虽得陋室清贫,却留馨香满屋。
我嘴里咬着狗尾巴草,毫无形象可言地仰躺着,却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我起身做好,却是看到了医家的琦斐。
我想起那一日的狼狈,有些不好意思道:
“琦斐哥哥怎么来这里了?”
“琦斐刚巧路过,看见泳思妹妹在此,便过来了。”他对我施礼道,我连忙起身,邀他坐下。
他也没说什么,便坐在了我旁边的草地上。
“没想到泳思妹妹这么早便成婚了。”
我从未单独与男子相处过,想到我已出阁,若是被人看见说闲话便是不好了,我四下望了望,这里一直都很静,鲜少有人的。
“流衣也是没想到的。呵呵。”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想起那天琦斐对我说的话,真感觉像是一出闹剧。
而我还是那闹剧的主角。
思及此,我的额角又开始痛了起来,我扶额道。
“泳思……啊!“我忽然看见一道紫光缠着琦斐恶狠狠地甩了出了,琦斐捂着胸口颤抖不已。手中便银光一闪扔向我身后,擦着我的脸颊而过,我却听到“叮铃咣啷”的声响,我僵硬地转身看去,地上银针已经全部化为断裂的破铜烂铁。
散入草丛之中,瞬间不见。
而眼前的少年左手紫光闪现,聚气成刃!
我惊恐地看向他,他想做什么!
“你……你回来了?!“我惊恐地向后退去,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是怒到极点了,手中一直紫光浮现,一步步向我逼过来。
“怎么,我不回来难不成等着你给我冠上苟且之羞?”
我一个酿跄不稳,不知被身后什么绊了一下,一个不稳就坐在了地上。然后便看见他的气刃指向了我的喉间。
“你信誓旦旦不要我碰,我还当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原来也是不知羞耻的下贱货!”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怒极道:
“我与琦斐哥哥相识甚早,不过偶遇寒暄,并未作出什么苟且之事,你何必如此出言伤人!”
“偶遇寒暄?偶遇寒暄还两人并肩而坐,我却看是相谈甚欢!”
他眼神就像是一片片的刀子,从地府中走来,要将我生生的一片片凌迟。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却听琦斐艰难道:
“国师大人误会了,咳咳!我与泳思妹妹不过是偶遇寒暄而已,是琦斐……咳咳!失了礼数,还请国师大人不要咳咳……为难泳思妹妹。”
“哦?说得你们两个感情不错哦!倒说得我是外人了!”说罢他剑尖一挥,便要向着琦斐挥去,我赶忙纵身一跃,挡在琦斐面前道:
“大人,不要啊大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廉耻,是我不守礼节,是我,一切都是我!跟他没有关系!他不过是外人,懂些什么!胡言乱语罢了!”我讨好地扒住他的下摆,谄媚地笑道。
“泳思妹妹!”
我转身扇了琦斐一巴掌,凶恶道:
“你不过是个小弟子,却敢和国师大人这般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现在浑身发颤,然后讨好地拉住星魂的右手,摇晃道:
“我与他不过是昔日里曾相识过罢了,哪里想得到他对夫君如此不敬,这种人我以后定是不会与他来往的了,大人刚刚回来,定然累了,不如我们先回家?”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他看着我,冷哼一声,收起气刃剑,转身便走,我赶忙讨好地追上,偷偷回头给琦斐做了个口型:“快跑。”
我讨好地一路跟着他对着他笑,他却连看我也不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再加上一张过分白皙的脸,真的有些吓人。
走到了他停马车的地方,他也不管我自己就上去了,我只好灰溜溜地爬上去,坐到车里,气氛仿佛寒冬正月一般被凝结了。
我也不敢多说话,只垂了头,双手放在膝盖上,跪坐好了一动也不动。
“是我小看夫人了,纵使成婚也挡不住夫人的心啊!”
我不知此话何意,却觉得如同毒蛇一般咄咄逼人,我断断续续道:
“大……大人,我……真的只是与他偶然相遇……而已。”
“可是我看见的是你二人并肩而坐,相谈甚欢呢。”
“我怎么会和那种对大人不敬的贱民而欢呢?大人误解了!流衣之心昭昭然之明月,望大人明鉴。”
我一点也不敢抬头,脖子使劲地低下来,身子随着马车的前行一晃一晃的。
“你总张口一个大人,闭口一个大人,我说过了,夫为妻纲,凡事你都要以我为先,你应当叫我夫君。”
他的话冷冰冰的,就像是蛇的信子在脸上滑过,让人不寒而栗。
“流衣谨遵夫君教诲,夫君说的都是。”脖子低时间长了也是十分的疼痛,却听到他“扑哧”笑了一声,我赶忙抬头看去,却见他居然很正常的笑了!
笑了!不是那种嘴角一边扬起眼睛死死瞪着你那种阴狠冷绝的笑,而是很普通的笑,但是……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如雪水融化,桃花初绽,霎那间,晃了我的心魄。
“夫君……你笑起来比女人还好看。”
他的脸一下子阴了起来,道:“你敢抬头了?”
我赶忙低下头去,“不敢不敢。”我继续低着还不行吗!
说实话,我真的很怕他,以至于腿就连跪着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刚才真的会……杀了琦斐。
因为就算他之前打我也罢,骂我也好,却始终没有露出那种可怕的神色,那一瞬之间,我仿佛看到他的双眼隐隐有红光乍现,瞳孔瞬间变大,脸上的暗自纹路也在一瞬间加深了颜色。
似是恨极。
当然,我不会自以为他是如何倾慕与我,做出了嫉妒的表现。
像他这种极端追求名利权势强弱的人,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罢了。
恍神间,已经到了阴阳家,我自己跳下了车,然后去伸手扶他,他看我一眼,然后接过我的手跳下了车。
“夫君爱吃什么?想吃什么?流衣吩咐飘兄去做。”
我讨好的为他摘掉礼冠,脱掉外衣,殷勤地捏起了腿。
过了好久也不见他搭话,却发现他是睡着了。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在这一瞬间我有了一种错觉:
那么纤细的脖颈,恐怕用些力气,便会折断吧!
我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真的觉得非常的嫉妒:我的睫毛经常被人夸赞很长,但是,他的睫毛却是浓密而又极长的。
我为他盖上了被子,便轻巧地退了出去。要飘兄端了饭菜来吃过了让他们去收拾后,我看着干净了,便拿起一本名家典籍看了起来,看着竹简上越来越复杂的制毒和取毒方法,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试试能不能把我体内的蔓苏毒死,但很快,我又放弃了这一想法——这蛊毒与人共生,我本来就百毒不侵,这蔓苏在我体内自然是吸食我的血肉成长,时间也已经不短了,自然也绝非一般的蛊毒了。再说,星魂又不是没有尝试给我下其他的蛊来实验蔓苏的克星,其他的蛊无一例外地被蔓苏吞噬了,虽然过程痛苦,但是结果确实比较好的——以后我不用再担心有人给我下蛊了。
而这蔓苏我翻阅所有名家用毒典籍也未曾看到此物,他还说似虫非虫,似草非草,又会开粉红色
第十一章 安敢红豆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