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此次十分的耐心细致,温柔已极,似乎光阴漫长,唯有交颈同眠。
可沐宁姝却有些失神,她呆呆盯着屋顶精美的雕梁画栋,想到自己的余生终要被眼前的男子困在深宫高墙之内,待她红颜老去,情意深长之时,却要亲眼看着她的夫君左搂右抱,新人不断。她只能不怒不妒,安置好一众嫔御,活的如同泥胎木偶般了无生趣。
她心中充满无奈,虽已不再伤心,也难免委屈,眼圈不禁有些泛红。
似乎是心有灵犀,萧岑抬起了头,俯身默默看着她,低头吻上她的朱唇,好一会儿,抬首抚摸她失神的双眼,柔声说道:“姝儿可还喜欢?别哭,你就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我定会对得起你,也会保全沐氏。”
他轻轻地握住沐宁姝的手,温柔缠绵,两人十指交握,长发纠缠。
沐宁姝渐渐不再胡思乱想,沉浸在萧岑的柔情爱抚之中。
事毕,萧岑觉得在这茵席上颇为与众不同,甚是得趣,便得陇望蜀,又哄着沐宁姝在他早已肖想多日的月牙凳上胡缠了大半宿,方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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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因还要赶路,萧岑早早醒来,收拾停当后,见沐宁姝还在梦中,遂用自己的黑色大氅将她从头到脚裹住,抱上了马车。
当沐宁姝醒来时,马车已行了一个多时辰,晨光透进车窗,照在萧岑绣着兰草花纹的青衫袖口上。
他一手抱着躺在怀里的沐宁姝,一手翻着小案上的奏报,时不时提笔注上朱批。感到怀中人的微动,放下笔低头看去,一双含笑微扬的眉眼便直直撞进沐宁姝睡眼惺忪的眸子里。
沐宁姝发现自己尚未梳妆,身上仅着了诃子,再看萧岑发髻绾得纹丝不乱,髻上松松绑着一条青丝绸带,身上同色的青衫朴素飘逸,看上去就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郎君,实则却是个衣冠禽兽。
她想起昨夜种种,顿时恼羞成怒,腾地直起上身,挣脱萧岑的怀抱,爬到远离他的窗边,将身上的大氅掷到一边,才发现没了大氅遮掩,露出了月白色的香肩和纤弱的手臂。她又舍不下脸面重新披上大氅,只得抱紧双肩,气鼓鼓地看向窗外。
萧岑也不恼,推开小案,长臂一伸,便把沐宁姝捉回身边,亲手为她披上大氅,道:“小心着凉。”
见沐宁姝还是不理他,便把她抱在膝上,将她的脸扭向自己,低声哄道:“怎么一大早就使小性,莫非是昨夜为夫伺候得不好?不如咱们在这马车里再试试,保管娘子满意,娘子昨日在月牙凳上柳腰后折的样子,甚美。”
沐宁姝早羞得面红耳赤,嗔怒道:“萧郎好歹也是读书人,怎地竟说些污言秽语。”
萧岑摸着她粉嫩的小脸:“这些可不是下流话,我也只说给你听,昨夜娘子甚是动人。”
沐宁姝顿时忘了羞恼,有些窘迫地低声问道:“昨夜室内的动静外面的人莫不是也听到了。”若是自己的声响被冯保等侍从听了去,她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以后还有何面目见人。
萧岑看着沐宁姝变幻不定的神色,觉得甚是有趣,却还是忍住了笑意,宽慰道:“尽管放心,昨夜我早就令驿馆内的一众人等退到院落之外了,整个梧桐院内只有你我二人,娘子的娇声只能给我一人听得,你昨夜把我的骨头都喊酥了。”
沐宁姝连忙一把捂住了萧岑的嘴。
萧岑心中暗笑:果然是自己娇娇的小娘子,才撩拨了两句就受不了,想他之前从军,与一群老兵油子混在一起,什么荤话没听过,若是真说给沐宁姝听,怕是令她羞愤欲死了。
见萧岑乖乖闭了嘴,沐宁姝松开手说道:“你对驿丞谎称是朝廷命官,如此做派,岂不令他起疑?”
萧岑笑道:“你放心,冯保早已装作不经意间给驿丞透了口风,说朕其实是长安城的隋王萧简,以监察税收为名,游山玩水罢了。”
怪不得驿丞见怪不怪,自萧岑亲政后,对吏治管治颇严,从整肃门阀亲信做起,逐渐政治清明,士大夫严于律己,朝廷官员有公务在身,万不敢饮酒作乐通宵达旦。
但这隋王萧简是个例外,他是皇室宗亲,本是萧岑最小的一位叔叔,年纪只比萧岑大两岁。因是先帝的老来子,颇受父兄宠爱,在宫内与萧岑年纪相仿,二人自小就玩在一处。
后来萧岑幼年丧母,又不受父皇重视,常遭欺凌,多亏萧简从旁照拂,才度过了儿时最为黑暗的一段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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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路漫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