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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世一双人。臣妾如今正当花信年华,陛下此时对臣妾难分难舍,可这份恩情又能持续几年?红颜易老,君恩易散,有朝一日臣妾鹤发鸡皮,陛下眼中自然就看不到臣妾了。”
      沐宁姝不等萧岑回应,自顾自地说下去,似乎要将心中的郁结一吐为快:“我也知这是痴心妄想,萧郎贵为天子,怎会一生专宠一人,就连民间稍稍宽裕的耕读之家,也会纳个侍妾。天下人皆如此,我本想终生不嫁,只游遍这大好河山便此生足矣,没想到终是进了宫。我心中有萧郎,不想与你走到两相怨怼的地步,这才......”
      这样的沐宁姝令萧岑感到心疼,眼前的女子不是心比天高,也非狭隘善妒,只是与众不同,她想像男子一般自由自在游走于天地之间,而非困于后宅争宠度日。既然在这世间无法得一心人,便决绝地终生不嫁。
      这才是真正的冰肌傲骨,绝世独立,堪配与他并肩而立指点江山的女子。
      萧岑断不会令眼前的女子离开自己,也绝不会给旁人留有觊觎的机会。她的余生只能守在他的身边,即使要硬下心肠缚住她的鲲鹏之翅,将她囚在深宫的金丝笼中,也在所不惜。
      作为补偿,萧岑在心底起誓,会对沐宁姝敬重一生,她在后宫的尊荣永远无人能及。
      至于沐宁姝担心的年老色衰,在萧岑看来根本不足虑。他作为帝王,虽不可能为沐宁姝废了整个后宫,但即便以后宠幸了其他年轻女人,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些玩物,不过是用来偶尔纾解的摆设,再鲜嫩的娇花也不会迷了他的眼。
      只有沐宁姝一人是他唯一的妻子,是手握凤印的后宫主宰,是他太子的生母。
      大不了以后他临幸过的嫔御,事后都赐一碗避子汤就是了,只要确保他的子嗣只由沐宁姝所出,她必然再无后顾之忧。
      萧岑掩下深重心机,眼中只留柔情似水,出口宽慰道:“姝儿,你多虑了,别忘了,你会老,朕也会老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失为人间乐事。”
      沐宁姝敛下眼中的哀色,平静地说道:“但陛下的皇权永不会老,皇权会令萧郎青春永驻,而我却不能一辈子以色侍君,也不甘心沦落到此等地步。”
      看着沐宁姝无力的模样,萧岑愈加怜惜,差点便要脱口而出:从今往后只专宠你一人。
      然而萧岑不想骗她,他闭了闭眼,藏起心虚,肃然说道:“你莫要忧虑,大周未来的皇帝必定由你所出,我此生无异生之子,朕许诺在此。若是日后,我鬼迷心窍、昏庸老迈,有违此誓,以你的聪慧,大可扶持太子,将朕架空,垂帘听政,出了这口恶气。”说完,将沐宁姝搂进怀里宽慰着。
      沐宁姝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即便如此,我也会心碎吧。”
      萧岑扬起沐宁姝的脸:“姝儿刚刚说甚?”
      沐宁姝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微微一笑:“臣妾说垂帘听政还不够,我定会努力加餐,长命百岁,待陛下百年之后,做个太后,再养几个面首,尽享齐人之福。”
      虽说大周风气开放,不少宅院里,夫妻面和心不合,公主贵妇私下豢养面首也不算新鲜事,就算家主知道了碍于颜面,大多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多纳几房姬妾泄愤,夫妻俩各玩儿各的。
      可此事放在沐宁姝身上如何使得,即便只是想想也无法容忍,萧岑的脸色登时阴了下来,沉声说道:“你敢!”说完,伸手在沐宁姝的腋下腰窝处一气乱挠。
      沐宁姝素来怕痒,奈何被萧岑困在怀里,无法躲闪,只得在他的怀中扭来扭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沐宁姝云鬓散乱,眼中泛起水光,萧岑方才住手。
      他一下一下轻拍着沐宁姝的背,给她顺气,一边说道:“姝儿以后不可顽皮了,毕竟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私下里如何任性都使得,只是你不可再生出离开朕的心思,心里也不许有旁人。”
      沐宁姝明白此次出逃被逮个正着,日后便再无机会。萧岑虽是真心爱重自己,但帝王威严不容她三番五次地冒犯,为自己和家人着想,唯有认命。此后余生困于后宫,深宫寂寂,却是她无法逃避的归宿。
      待气息缓和,沐宁姝伸手轻轻推开萧岑的肩膀,正视着他的双眼,肃然说道:“臣妾私自出宫,陛下却既往不咎,还允臣妾回乡省亲,此恩终生不忘,日后必恭谨侍上,端肃宫闱,贞静持躬,母仪天下。”
      沐宁姝刚刚从萧岑怀中挣脱,眸光水润,双颊泛红,齐胸襦裙的襟口微微散乱,露出精致美好的曲线,一缕发丝垂下,拂过白瓷般的肌肤,也撩拨得萧岑心猿意马。
      萧岑顺势将沐宁姝推倒在一旁的茵席上,一边扯着她胸口的束带,一边说道:“还要早日给朕生几个孩儿。”
      沐宁姝不明白这场一本正经的谈话怎也会勾起萧岑的兴致,一时来不及推拒,待回过神来,已是衣裙委地。想到余生心愿已如落花流水不可追,碎叶城更是远在天际遥不可及,她索性闭上了双目,静待萧岑尽兴。

第40章 宿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