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无大事,就梳个轻便的坠马髻吧。”
梳头宫人笑着回道:“殿下青春正盛,何必梳那暮气沉沉的发髻,不如奴婢给殿下梳个双环望仙髻,既精巧又雅致。”
话音刚落,栖梧殿老尚宫走了进来,对沐宁姝说道:“这孩子说的是,殿下仪容不可马虎。”
沐宁姝微微一笑,便随她们去了。
发髻梳好后,老尚宫打发宫人退下,亲自上前给沐宁姝选配钗环首饰。她一边在沐宁姝的前髻上斜插一支玉花鸟纹梳,一边试探地说道:“昨日,陛下在紫宸殿招后宫嫔御侍驾,莺歌燕舞一直到了后半夜,殿下可知此事?”
沐宁姝促狭地笑了笑:“此事顷刻间便传遍了后宫,吾岂有不知之理?”
老尚宫道:“殿下怎的如此云淡风轻,一国之母虽说应贤惠大度,但殿下也要为自身着想,还是趁着年轻和陛下爱重,早日诞下皇子才是。”
沐宁姝拍拍尚宫的手背说道:“吾深知尚宫好意,尚宫放心吧。”
老尚宫叹了口气:“殿下绝顶聪慧,但对恩宠一事不可太孩子气,后宫岁月悠长,殿下早日有了子嗣,才算是有了陪伴和依靠。”
沐宁姝不置可否:“吾也知道后宫时日无聊,后宫女子也不过都是些可怜之人罢了。况且,陛下是明君,断不会做出废长立幼,宠妾灭妻的昏头之事动摇国本。”
正说着话,御前内侍冯保前来传话,冯保向沐宁姝请安后,笑眯眯地说道:“皇后殿下,陛下遣臣来,接殿下去紫宸殿。陛下这几日事忙,抽不开身来栖梧殿看望殿下,甚是想念,只得劳烦殿下前往紫宸殿,一解陛下相思之苦了。”
沐宁姝诧异道:“冯侍人可真会说笑。”
冯保正色道:“臣所言皆是陛下金口玉言,臣怎敢在殿下面前胡言。”
不等沐宁姝说话,老尚宫眉开眼笑道:“那殿下就快去吧,别让陛下久等。”说完就唤人簇拥着沐宁姝,转到帷幄内更衣,顷刻间便将沐宁姝打扮停当。
君命难为,沐宁姝只得随冯保前往紫宸殿。
沐宁姝被冯保请入萧岑的寝殿,发现萧岑并未忙于政务,而是静立窗前,不知思绪几许?
她微微躬身道:“臣妾见过陛下。”
萧岑缓缓回身,目光深沉地看着沐宁姝,一语不发。
他这两日心境由九霄坠落黄泉,又靠着冷静心智回归人间,其间的愤怒、不甘、茫然、不舍却都不能对眼前这个心爱的女子倾诉,只因一切缘起皆是她。
萧岑稳住自己起伏的心绪,走到沐宁姝身边,一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凝视着她的双眸道:“姝儿,朕已经等你很久了。”说完,另一只手按住沐宁姝的脑后,吻了上去。
沐宁姝只能脖颈僵硬地承受着,心里想到这萧岑昨夜刚在一众脂粉红裙中翻滚过,今日一早又来与自己纠缠,还真是生冷不忌,龙虎精神。她即便觉得有些作呕,也只能忍耐。
沐宁姝只顾腹诽,丝毫未察觉萧岑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已不着痕迹的摸到了她腰间佩戴的香囊,还捏了几下。
萧岑一边享受美人芳泽,一边心中笃定:沐宁姝时刻带着这避子药,看来自己的皇后去意坚决,从来没想给自己绵延子嗣。
想到此处,萧岑心中又泛起一阵苦意,沐宁姝虽就在眼前,他依旧觉得惶惑不安,似乎随时都会失去此人。
萧岑此刻恨不得把沐宁姝一辈子拴在自己身边。情思一起,便汹涌没顶,他打横抱起沐宁姝,快速向龙榻走去。
待沐宁姝回过神来,已被萧岑抱上了龙榻,身上的衣衫也被扯得七零八落,最要命的是佩戴在腰间的香囊也不知被萧岑甩脱到哪里去了。
沐宁姝慌忙按住萧岑作乱的手:“陛下莫急,这紫宸殿是陛下招幸宫嫔的地方,臣妾身为皇后与陛下在这里行此事,恐怕于理不合。”
见萧岑眸光更暗,沐宁姝忙接着说道:“不如陛下随臣妾回栖梧殿,尝尝臣妾这几日新酿的葡萄酒。”
萧岑恍若未闻,一言不发地褪去身上的外袍,在龙榻上步步逼近,不费吹灰之力便制住了她。
沐宁姝除了害怕有孕,心里还对这张萧岑阅女无数的龙榻抗拒不已,她不自觉地扭来扭去,想摆脱萧岑的掌控,逃离身下这张龙榻。
萧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道:“皇后实在多虑了,你我帝后同居一室,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合规矩的事了。”他说完此话,不禁加重了手劲。
沐宁姝顿时感到手臂像被生铁钳住了一般,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泪盈满眶。
萧岑见状,心知自己下手重了,连忙松了力道,仔细一看,沐宁姝的小臂已然微微泛青。他心中又悔又痛,终是不忍伤了沐宁姝,他的眼神温和下来,缓缓摩挲着。
沐宁姝忍着疼痛欠起身,握住萧岑游移的手,低声恳求道:“求陛下,不要在这里。”
此时的沐宁姝低垂着头,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脸,似乎下一刻就会无声啜泣。
萧岑长叹一声,抱起沐宁姝,走进了寝宫旁的偏殿。
第18章 心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