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陆院判不是说,德妃是因为中了那什么寒的毒,才没保住这孩子的吗?”
陆仁嘉再一次成为目光焦点。
他抖了抖胡子,神色凝重的道:“娘娘,臣想请这几位近身侍奉德妃娘娘的姑姑,再回答一遍臣的问题。”
“如实回答。”
陆仁嘉还特地在“如实”上加重了语气。
庞嬷嬷的脸色也变了一变,悄悄去看德妃。
德妃对她道:“嬷嬷你就如实说吧。”
又转向蒋杉:“太皇太后娘娘,刚才太医发问的时候,嬷嬷也是心疼我,才不敢说太明白的,求娘娘不要怪罪嬷嬷……所有罪责,臣妾愿一人承担。”
庞嬷嬷老泪纵横:“主子!”
蒋杉示意陆仁嘉重新发问,陆仁嘉的问题仍然是之前那些,不外乎饮食起居之类,但庞嬷嬷的回答果然比之前细致多了。
多了很多德妃身体不适和薰艾以及服药止血的细节。
皇帝目光极深。
陆仁嘉问完,又重新诊了德妃的脉,而后一脸惭愧的回禀道:“臣无能,初时竟然误诊了。”
在他混了一堆医学术语的解释之下,蒋杉勉强捋清楚了前因后果。
原来德妃不知何故,怀胎初期就体质极寒,脉象本就与接触过月下寒的人相似。
陆仁嘉初时不知道德妃在三四个月或者更早之前,孩子就出问题了,先入为主的做了诊断,如今补充了细节,又查看了由鲍晖记录的德妃脉案,才知道是误诊。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皇子生而即夭与月下寒无关,为什么偏偏在德妃宫里就找到了这么一盆混了月下寒的玉玲珑?”
“还是在四月这么一个特殊的时间点送到了德妃宫中的。”
张太后在一旁说:“还用问吗?这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淑妃啊。说不定、”
张太后意有所指,睨视木然的柏太后,流苏碰撞的声音又叮叮的响起。
“说不定这月下寒还是有人听说这是淑妃宫里出来的花,特地放进去的~”
她说完,就着柏太后的脸色回味了一番,心里觉得十分痛快,又瞄了下还跪在地上的淑妃,自觉淑妃与自己同病相怜。
又对蒋杉道:“可怜见的,娘娘,就别让淑妃继续跪着了吧。”
见蒋杉颔首,亲自命大宫女金宝把淑妃扶起。
淑妃还是一派宠辱不惊,向蒋杉、张太后、皇帝等先后福身施礼后才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连刚才已经撕破了脸皮的柏太后也行礼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蒋杉道:“母后皇太后?”
柏太后仿佛被她这一声惊动,安静的跪了下来,脊背挺直。
“一应之事,皆是儿臣所为。”
“是儿臣,授意德妃隐瞒皇嗣有恙,也是儿臣,将月下寒添到玉玲珑中,陷害淑妃。”
外面的云散开,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在柏太后身前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柏太后本人因为逆着光,整张脸都隐在阴影里,什么也看不清楚。
皇帝看着她的剪影。
“太皇太后,赵氏,晋阳,陆仁嘉,鲍晖,禁卫……如今又是柏氏。”
“变数又多了一个。”
第49章 一切是我所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