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关荷,我们继续说。刚才你说我比不了你女儿。是,我可能前半生比不了你女儿,可我有健康,有过好后半生的资本。而你的女儿却要生活在母亲是杀人犯的噩梦里。她那颗心脏,对,心脏呀,热乎乎红通通的心脏,是她的母亲杀了她父亲给她换上的,你说她还能用的自如滋润吗?”
原来,她让霍南丞出去,是想要说林姜。
关荷这个人自私自利,但唯独对林姜爱的不行,林姜也是她唯一在乎的,是她的弱点。
果然,提到林姜后关荷的脸白的不像话。
“林姜来看过你吗?有人跟你说过她在外面过的怎样?我可听说了,她最近瘦的厉害,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大把打把的掉头发。”
关荷的瞳孔都在发颤,就好像被打碎的玻璃没炸开前那些如蛛网般的痕迹。
“闭嘴,你别说了,我家姜姜有钱,就算我死了,她出国去生活,没人认识她,她一样过的很好。”
“是吗?你想让你的女儿过的好,可你觉得她能过好吗?林姜这辈子,完了。”
说道最后俩个字,她像是在叹息。
关荷几乎要跳起来,“你闭嘴,你胡说,我的女儿会过的跟公主一样。你这个野种贱人,你一辈子都该活在地狱里。”
跟她相比,夏微澜冷静的可怕。
“身在地狱的人是谁你不知道吗?关荷,你把林姜当宝,别人的孩子当草,你还是人吗?”
关荷跟疯了一样呲牙咧嘴,“你说你吗?你是那贱人的女儿,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当初没掐死你。”
夏微澜没如她预想中的那么生气,她淡淡的说:“我没说我自己,我说的是另外俩个人,霍居安和何必。一个是你自己亲生的,你却不认还屡次利用他,甚至连他站在你们家外面整整一晚差点被冻死都不见他。而何必,把你当成恩人当成偶像,你却把他给当刀。”
“别提何必,那是笨蛋一个。”
“他死了。”
夏微澜说完,注意着她的表情。
关荷并不信,“你胡说什么。”
“何必死了,在逃跑的时候车子翻下河当场死亡。关荷,你又害死了一个人,你说你这一辈子,害死了多少人?”
关荷脸上的肌肉忽然抽搐起来,就好像恶鬼附身了一样。
“他,他死了也跟我无关。”
声音里的颤抖说明了她在害怕,怎么可能不怕?
那么鲜活的一个生命,前几天还来看她的时候说能救她。她就故意把夏微澜的情况说给他听,还给了他自己在苏城老房子的钥匙。
那钥匙是霍居安给的,他一直希望她能回去看看。
可是,她一次都没有。
她故意卖惨,误导了何必,让他去绑架夏微澜的孩子威胁霍南丞撤诉帮她脱罪,但是她没想到何必比她想的更要聪明,还抓了夏微澜来威胁霍居安。
何必,是她最后抓住的救命稻草,却没想到就这样死了。
完了,全完了。
关荷现在就跟一茎枯败的残荷一样,失去了身体的所有水分,蔫蔫儿的,就剩下两只眼睛通红。
这也是夏微澜要的效果,即便是关荷最后就是个死局,她也必须要诛心,让这个女人在仅剩的岁月里为她所犯下的错误饱受折磨,直到死为止。
夏微澜目的达到,站了起来。
见她要走,关荷忽然跟疯了一样冲过来,“小贱人,我当初急该掐死你这个小贱人。”
夏微澜一把就把她给推开,冲她诡异一笑。
关荷吓得倒退两步,全身冰冷。
她看到夏微澜用口型对她说了两个字,等她想明白了说的是什么,浑身已经痉挛在一起。
“不!”
等夏微澜走远了,还能听到她的哭叫,喊着要见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林姜,估计是不会见她了。
换了谁,也没法子面对一个杀了自己父亲的母亲。
夏微澜仰起头,嘴角带着笑意,眼睛却湿润了。
妈妈,您看到了吗?
出去的时候,霍南丞正站在一棵树前等她。
看到她,他似乎是提着的一口气放下,“好了吗?”
“嗯。”她手按在胸口,脸很苍白,“总算把这口气给出了。”
“既然来了,那一并把你母亲的坟墓给迁走吧,我查了日子,后天适合迁坟。”
“也好,那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想要把母亲的骨灰送到她的老家去,跟葬在她父母的旁边。”
“好,我去安排。这两天你就住在燕家,行吗?”
她笑笑,“你怕我跟燕绥之吵架?”
“他不在国内,再说了,你还会怕他?是他该怕你才对。”
“瞧你说的,我就跟毒蛇猛兽一样。不对,你小舅舅要是怕我,那就是他做了坏事心虚,是因为慕柒吧。”
霍南丞一把把她给拉到了怀里,“我说过,他们的事不用你管。现在,你需要放松心情,好好的吃一顿睡一觉。”
她以为,她一直把情绪藏的很好,却没有想到还是给他发现了。
这一刻,她放弃了抵抗,“那都听你的,我确实太累了。”
在车里,夏微澜就睡着了。哪怕那天在苏城她一下睡了二十多个小时,也没法弥补身体的高透支。
下车的时候,霍南丞没叫醒她,而是把她给抱到了房间里。
一瓶和糯糯手牵手站在床前,糯糯问霍南丞,“哥哥蜀黍,阿姨她生病了吗?”
在糯糯的认知里,霍南丞这么大年纪的,不能叫哥哥,可奶奶让她叫哥哥,她只好有礼貌的在后面加了蜀黍俩个字。
霍南丞对这个称呼哭笑不得,不过也觉得可爱,他摸了摸糯糯的小辫子,“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一瓶摸摸妈妈的手,做出了一个要大家噤声的手势。
糯糯说:“那我们出去玩吧,一瓶,我继续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
霍南丞摸摸一瓶的小脑袋,“去吧,跟你小阿姨玩,让妈妈好好睡觉。”
一瓶屁颠屁颠的跟着糯糯走了,霍南丞想了想就脱掉外套和鞋子,和上了床。
累的何止是夏微澜,他这些日子也是奔波劳碌,身体严重透支。
躺下没一会儿,他也睡着了。
外面,俩个小孩儿又跑回来,轻轻的推门。
徐琳过来把俩个人带走,“走吧,奶奶带你们去吃甜点。”
糯糯问:“哥哥蜀黍和阿姨睡在一起,他们是夫妻吗?”
徐琳笑着点点头,“就你这个鬼机灵知道的多,那是一瓶的爸爸妈妈,他们当然要睡在一起。”
一瓶瞪大了眼睛,原来Eason是他的爸爸!
从认识霍南丞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人无比亲近,可不管霍南丞还是夏微澜,都没让他叫过爸爸。
他人小,又不太跟人接触,所知道的爸爸的含义大概就是狮子爸爸对小狮子的保护和严厉了。
他很满意霍南丞,是不是爸爸都无所谓,现在知道他是爸爸,当然也开心。
一瓶的开心从脸上看出来的并不多,不过吃点心的时候他就吃了一大块儿。
夏微澜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骨头都是懒洋洋的。
她闭着眼睛感叹,果然是年龄大了不饶人,以前玩滑板天天觉得身体里装了弹簧,给点力就要飞起来,现在可好,那天驾驶滑板跟人飚车的后果是现在浑身的关节都疼,特别是大腿内侧的肌肉。
微微活动身体,她翻过身去想要抱住被子。
可是这被子的手感有点不一样,硬梆梆的,又有点软,摸起来手感不错。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
她嗖的睁开了眼睛,正对上男人放松的睡颜。
霍南丞是个美人,一直都没变过。
哪怕眼角有明显的伤疤,也没有破坏他精致的容颜,反而在矜贵清雅的公子气质中增加了几分邪魅。按理说,在发现俩个人躺在一张床的时候,她该立刻起来。可鬼使神差的,她竟然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睫毛。
霍南丞眼睛狭长属于内双,但是眼角长的很开,又微微挑起。
这种眼型的人不笑的时候会很冷清严肃,笑起来却又笑眼生花,十分的漂亮。
他的睫毛也长得好,不是特别长,但足够浓密,这样闭着眼睛的时候像两排小刷子。
当然,这些不足以吸引一个三十岁身心成熟的女人,她是觉得他这样跟一瓶太像了。
大概很多人都觉得一瓶眼睛大大的跟她像,其实并不是,一瓶的眼睛也是内双,估计长长就是他这幅样子了。
一想到自己儿子那小古板的个性是这么一张脸,她觉得挺酷的,应该吸引很多小姑娘。
不过话又说回来,脾气一定不要像他的爹,太讨厌了。
“坏蛋。”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可手还没伸出来,就给人用力握住。
第188章 他们是夫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