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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出不入难离尤[2/2页]

秦时明月之星所咏衣 知晓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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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
      “小姐过得不好。”
      他看我跪坐好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个神棍,究竟要说什么?
      “过得好与不好,这是流衣的命,嫁希随希嫁叟随叟,这都是流衣无法改变的命数。阁下的阴阳家善占命理窥天数,也当知晓,这命数是难以更改的。”
      我坦然,但又恐惧,我不知晓眼前人任何的资料,却不得不与这个有极高地位的人面对面而攀谈,不由得很是恐惧。
      坦然的是,我的确是如此想的。
      “姑娘倒是很坦然。姑娘想不想知道星魂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他招手,半空之中飘来一碗水,我大惊,星魂很快就可以让药液变热已经够让我惊讶不已的了,这人居然能虚空唤物,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东皇阁下愿意告诉流衣?”
      我接过水,放到几案上,阴阳家人素来招数诡谲,不得不防。
      “星魂这几日伤好,我便让他去捉拿墨家叛逆。想必姑娘也已经见过子明了。”
      想到那个孩子,我的心猛地一揪——星魂折磨人的招数很多,我是女子他都下得去手,我不敢想象他对子明用了什么招数。
      “夫君这几日的确有些疲劳。”我平淡说道。
      “姑娘为何不喝点水?难不成流衣姑娘是怕在下下毒不成?”
      怕毒?我从小是毒液泡大的,你那点下毒手段和我祖师比起来还差着远呢。
      “阁下说笑了,流衣自小是毒液泡大的,已是百毒不侵之躯,怎会‘怕‘?”
      “姑娘放心喝,在下不会对姑娘下手的。”
      “是。”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饮下,水之中并无怪异气味儿,我象征性轻呷一口,便放回几案之上。
      说句实在话,我真觉得自己与他没什么好聊的,他的目的到现在也没有显露出来,让我十分害怕——往往事物的表象并不像他的内在,星魂已经给我上过很多回课了。
      “流衣姑娘可想知道星魂现在在哪儿?“
      “流衣不知,还请阁下赐教。“
      “你跟我来罢。”
      我点头称是,他起身,我便跟着他去了。
      在黑暗之中,我觉得他身上好似有荧光一般,只能跟着东皇太一一步步地走,直到来到一个屋子前。
      这是一个极为幽暗的屋子,里面没有闪烁的星光,只有惨烈的叫声。
      这叫声都已经嘶哑起来,我下意识捂住嘴——是星魂!
      他双目透出怪异的红色光芒,一如他发狂之时的模样,上身赤裸,脸上的花纹颜色加深,有发黑的趋势,身上被无数沉重锁链锁起,那锁链光链眼儿就有成年男子拳头般大小,可见它有多沉。
      “阁下这是做什么!为何如此待我夫君!”我又惊又怒,正要上前,却被飘兄拦下。
      “星魂年龄尚幼,但是他阴阳术数的造诣却快要赶超月神之上,我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狗崽子!我咬牙切齿道:
      “阁下究竟要做什么,还请阁下说明。”
      “人养狗是为了让狗帮自己看家打猎,可是有一天发现这狗是匹狼,你说人会如何呢?”
      他居然说星魂是狗!
      我震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制住我的飘兄,朝星魂扑过去。
      原来……他竟然受着这样的痛苦,他双目不但放出红光,而且布满血丝,嘴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我涕泗横流,值当吗?就为了身居高位,你值当吗?
      我是什么也不懂,可是也不愿看到你是这般模样啊!
      我想扒开他身上巨大的锁链,却是徒劳,星魂看见我,便想向我冲过来,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他想咬我。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已经是一头野兽,我却顾不得许多,要拆下那些锁链,星魂便一口咬在了我的臂膀上。
      ——这傻子,难道又忘了?我是药人了吗……
      我忍住疼痛,直冒冷道,喊道:
      “还请阁下放开夫君,夫君已经中了毒,阁下无需再制住他。”
      果然,我话音刚落,星魂便开始打摆子,然后抽搐起来。
      “小姐都这样说了,那就放下他吧。”
      几个飘兄听见东皇太一所言,便飘了过来,手里拿着钥匙解开了那巨大沉重的锁链,没了锁链的支撑,星魂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我连忙扯开缠绕他的锁链,对着两个飘兄道:“你们把星魂大人抬回去。”
      然后才转身冲着东皇太一说:“东皇阁下,流衣要带夫君回去,不知阁下是否同意。”
      东皇太一道:“当然。你们把星魂大人抬回去。”
      那两个飘兄才开始动作,一人抬星魂手,一人抬脚,我做礼冲着东皇告辞,方才回去。
      我看着和死了一样的星魂脸上已经开始泛黑,这是毒液浸入肌理的征兆,眼泪不禁有开始汹涌而出,我真是没用,我真是没用,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我手里抱着他的大架子和上衣,跟在飘兄身后,待到了地方我指使他们把星魂放置榻上,才让他们走了。
      我还像上次一样给他喂了夺魄玉叶脂,然后擦干净他唇上的血丝,他脸上的黑气慢慢褪下,暗紫色的纹路也不再发黑。
      但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身为制药之人,我深谙有病能抗就抗,尽量不吃药的道理,常人不经磨练无法时常忍受以毒攻毒之药理,我的血毒要名家独有的夺魄玉叶脂才可抗衡一番,当然我和奇毒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纵是如此,常人施药次数过多是受不得的,毒一点点逐渐侵蚀五脏六腑,到时候药石难医,纵然扁鹊再世也会无可奈何。
      星魂到现在也没事靠得是他每日习武,身体强壮,若是常人是受不了第二次的。
      思量间,他已转醒,他看向我,眼里还不是很清明。”
      他的面色还很苍白,药毒刚刚抗衡住我的血毒,此时此刻他是非常虚弱的,就像是一个婴儿。
      我拨开他的刘海,一手摸上自己的额头,另一手摸上他的额头,心下松了口气:现下还没有反噬的征兆。
      但下次坚决不能再让他咬到我了。
      “你的东皇阁下如此对你,你还为他卖命?”
      我看着他道,我真想不出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权利欲望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咳咳咳——你又去见他做什么!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你的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吹了吹杯中的热水,抿了一口,正好。然后喂给他道: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他几口喝完了水,眼睛上的血丝还未褪去,我有些忐忑:他原来没有这么严重过。
      “夫君最好不要动怒,现下你身体刚经过两毒相争,若是动怒轻则经脉紊乱,重则心脉断开,枯竭而死,望夫君三思。”
      我用手拭去他身上的冷汗,他是如何撑下来的?
      “我的身子你会关心?你关心的不过是蔓苏而已。咳咳咳——”你看,说错话了会挨罚的吧,说错话了老天爷就让你咳嗽。
      “我说我关心的是你,你信不信?”
      我的话让他正眼看向我,我定定地望进他的眼眸,希望从那奇特幽蓝的眸子里能看出些动容,但是,我没有。
      我只看到了血,看到了剑,看到了不屑。
      我苦笑:“夫君若不信,就当流衣说了个笑话,听听便是了。”
      我的脸有些挂不住,自己为自己打了圆场,然后去了外屋,配置药剂,我想为他配制出一剂药,这样,即使我不能守在他的身边,他也不会再如此痛苦了。
      其实我真想发明一种药,为他吃了,让他每天都不由自主对我说甜言蜜语,这样我就高兴。
      可惜这世上口蜜腹剑之人甚多,所以,祖师爷也从未想过发明这种无聊的药剂。
      “你在做什么?”
      我脑子里正在想着他对我甜言蜜语的模样,却不料身后出现了他的声音,我转过身去娇笑道;
      “夫君起来了?可觉得好些了?”
      他笑了:“有夫人在,身体自然是好得极快的。”他的唇上惹上了粉润的光泽,那一瞬间竟然让我有碰触的冲动,由于刚刚给他喂过水,所以他的唇上还微微泛着水光,十分的诱人。
      我羞涩地垂下头,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他……第三回冲我笑……他笑起来,真好看。
      “夫君,来,帮流衣把这个药汤热一热,上次夫君热药如此快,让流衣敬佩不已呢!”
      他继续笑,心情似是不错,由于他这般模样的笑是极少的,所以每次一笑,都不免让我过分惊艳,这一下,差点让我把药全打翻了,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然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把药盏端给他。
      他单手接了,一忽会儿的功夫那药汤便热了起来,我喜,接过来然后拿出药刀开始细细切药,心里一幕幕回想竹简上制药的剂量和配方,明日我在拿回名家用药炉锻炼成丹丸,这样携带也方便许多。
      “你那天,为什么要抱我?”
      我正收拾器具,却听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我讶异:我都快忘了这事了,他为何今日要问?
      “自然是喜爱夫君,所以才抱住夫君的。”
      我收拾完药具起身冲他甜甜地笑道。
      我看他面无表情,只是看了我一眼,想他现在应当心情不是很坏的,便过去抱住他的臂膀,将下巴大胆地枕在他的肩膀上:
      “夫君上次教训的墨家叛逆,就是那个子明,现在如何了?”
      话一及此,他突然变了脸色,揪住我的领子,两眼之间又见狠厉眼色瞪着我道:“怎么?当了我的夫人还不甘心?要给东皇阁下卖命不成?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心思,在东皇哪里还不如与我谋事,最起码,我还念在夫妻情分上能保证给你留个全尸。”
      你觉得,一个名门闺秀能花多大勇气出主动这样亲近一个人?
      你觉得,一个女子这样放下身段却亲近自己的夫君,却被自己的夫君揪住领子恶狠狠地说能给自己留个全尸,能不伤心?
      我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说:
      “我只是想让夫君多积些阴德,不要太过为难别人。”
      “你哭什么!”他一把松开我,转身便去穿衣,看样子是要出去,临走前他回头死死瞪着我,警告道:
      “我回来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否则,呵呵……夫人就莫要怪为夫的不是了。”
      最后一句话轻柔许多,我颤抖,这样的人,我该如何与之相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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