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宿舍。
最后是段小路。一个身影从静寂孤冷的黑暗中走出。他斥退那只虫，尔后将休的手臂绕上肩膀，用瘦弱的肩膀架起雌虫。
开门的时候，休毫无规律的步伐终于绊倒了少年。他们一起失去平衡，跌倒在床边的地毯上。在最后一秒，休搂抱上伊斯米尔的腰，带着他调换了位置，用自己的身体垫在雄虫和硬实的地板间。
伊斯米尔就是这个时候，问了这个问题。
他长至腰间的黑色头发垂落下来，隔绝了顶部的灯光。细细软软的发丝缠在休的指间，带着湿凉的露水与雾气。
黑发紫眸的少年自上而下的凝视着他。看起来似乎要哭了。
“……当然不。”休被酒水灌得又胀又沉。他思维几近停滞，但这种问题，嘴巴比意识更快。
“最起码要长得好一些吧。”休垂下眼，放松地笑道，“虽说从体验来看，活很重要，但脸是加分项。无上限的——”
一阵电流窜过休的脊背。他怔住了。少年的指腹在他的唇瓣上摩擦按压。
“这是那只虫咬破的吗？你让他吻你了对吗？这里呢，这也是吧？”
伊斯米尔的手一路向下，挑开他松垮的衣襟。他太醉了。没法借用那只绅士的清理室。皮肤上干掉的水痕。深紫色的吻痕。道具留下的淤青和红肿。一切一切都袒露无疑。而这让休感到恐惧。
他猛地拨开少年火热滚烫的手。同时朝后退去，拉开已经有些危险的距离。
他沉下脸。努力让被酒精侵蚀的神智回笼得更多一点。他需要它们。
“这是属下的私事。”
“不。这不是。”少年跪在他的膝盖间，那双湿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念诵过阿加雷斯的誓言。你献出的除了忠诚和性命，还有你的身体。”
伊斯米尔的声音不同寻常。如果他说不，毫无疑问，他会迎来一场疾风骤雨。而他现在除了好好睡一觉，别无所求。
“啊哈。没错。那拗口的东西我是念过。可这都什么年代了，陛下，我们……”
休把少年那句话剖开揉碎。他明白对方的暗示。可这不应该。这一定又是个该死的梦。
“我没有经验。但你说过我好看。很好看。所以，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伊斯米尔逼近。手指再次碰上他的嘴唇。紫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明亮又湿润。
宇宙的主宰啊！无虫知晓他用尽了多少力气才遏制住那几乎将他卷没的暗潮。这一刻被拉长放大。他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
热。太热了。汗珠从他毛孔中一滴滴浸出，又一滴滴滑下。他穿的内衫一定是粗制滥造的合成布料，否则如何解释那源源不断聚拢起的蒸腾热气。
“哈哈。”休被烘得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机械地挤出两声干笑，“陛下，这种玩笑不好笑。”
“为什么这是玩笑？”
黑发雄虫几乎完全压了上来。休不敢动弹。伊斯米尔声音变得危险，眼眸深沉，表情隐约透出一种帝王的威慑。前一句话里的不安和胆怯消失了，或者说被怒意挤压到边缘。
“您……”休哑着嗓子，“您要是有需求，可以找那些雌虫。”
“我不喜欢他们。”少年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
“您不必喜欢他们。”休叹气，“您应该清楚菲利特亲王送他们过来的原因。您也许会觉得不习惯，但任何事一开始都是这样。”
“我不管。”伊斯米尔眯起眼，用最端庄严肃的口气说着最任性无礼的话。
“我看见那些虫就反胃。我没法阻止王叔像塞猪肉一样把他们弄到我房间，但我可以不碰他们。这是我的权力。”
休迷醉得心神都在颤抖。他喜欢他家小陛下这个样子。那些符合年龄的天真和率性透过面具露出来，被带着小小的得意，在他的阿加雷斯面前安全地表露。
此刻休应该继续下属和长辈的劝服义务。可相反地，他赞许地点点头：“您尊重了自己的感受。做得好，我的陛——”
休说不出话来。伊斯米尔完全扯开了他的上衣。闷在里面的热汗被凌晨凉飕飕的风瞬间带走，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是我的阿加雷斯。”少年低喃道，“而这是你的职责，休。”
……
第 206 章 番外2：伊斯米尔&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