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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秋日只剩下一半,他被沉重的锁链拴着,看着高高的窗子,看着寒风起,看着黄叶落,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煎熬的不是他一人,每个人都似乎被这寒风折磨的头痛难忍,隔着这道门,外头是哀鸿遍野。
没了师父的管束,没了沈清未的劝阻,那个叫故怀杏的魔疯了般在外头烧杀。
这是因为谁呢……
沈清未听得见,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故怀杏下的手,他也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沈清未。
沈清未不理他、不亲他、不抱他,不会和他别扭的撒娇,也不会和他生气。
可是……他是一只魔啊。
他什么时候成魔了呢?
不知道,他不记得,他想在外面杀人,杀完人再回来抱他的沈仙君。
让这冰清玉洁的沈仙君看他身上的红,让这高高在上的沈仙君嗅他身上的血。
然后呢?
他也不知道,他就是想这样做。
他可不指望这位沈仙君能再像师父一样管束管束他……可他还是想看沈清未鲜活的样子,伤心也好,生气也罢,即便是为了别人流露出这些表情他也愿意看……
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起效呢?
他不慈悲了吗?他不想着其他人的死活了吗?
明空小和尚呢?江安、花绊雪,还有那个哭玉丧玉……他都不管了吗?
他等,等了许久。
从秋等到了冬,从冬再等到了春……
天气渐渐暖了,这座宫殿似乎也不那么冰冷,四处都是虫鸟鸣声,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沈清未突然愿意和他说话了。
大约就是在这个春日。
故怀杏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他那句“阿杏,我手疼。”
他认为沈清未是放下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放下了他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罪孽,终于愿意接受他、原谅他了。
而是事实也确实表现的如此。
之后沈清未变得温顺,软和,偶尔还会关心他。
于是故怀杏松开了他身上的锁链,让他能好好挨着自己,抱着自己。
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可以归功于这个季节,春天了,小蛇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然而身边只有他,小蛇离开不了他,迫不得已,只能依靠他。
但他始终不敢再问沈清未喜不喜欢他。
他大可以觉得是。
只要他觉得是就够了。
“叫一声夫君。”故怀杏对怀里的人道。
“夫君。”沈清未答。
他很乖,乖到故怀杏说什么就是什么。
故怀杏喜欢他这样,于是心情很好的把他抱出去晒太阳。
春天的太阳不烈,春天的风不冷,正适合他怀里娇弱的小蛇。
几树杏花打了苞,一团团一簇簇,沉甸甸的坠了满枝,有几朵竟先开了,泛着浅浅稚嫩的绿,格外讨人喜欢。
故怀杏就抱着他坐在那树下。
“阿杏,我手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