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怀杏在他身边待了一会,便出了门,同时给整座房子都设了结界。
“师父别想着走了”他说,“您现在连御剑都用不了。”
随即退出门外。
沈清未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也不是他关着自己是要做什么。
以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再待在这里,终有一时会伤了他的。
在天黑之前,故怀杏回来了,抱来一堆木头板,在窗边叮叮当当的敲着。
沈清未不胜其烦,走过去去看。
随其又惊又怒,“为何要封窗?!”
故怀杏手中的动作微顿,随即继续着敲木锥,语调平缓,“徒儿为何封窗您不知道吗?”
不止窗户。
他要把这房子里每一个可能让师父逃出去的缝隙都堵上。
沈清未惊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自己缩在床角,他咬着被子,尽量不让獠牙露出来。
故怀杏将一切做好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他来到卧房,一眼就看见床上鼓起的小小的一团,他竟从不知师父是如此单薄。
故怀杏抬步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将其完全笼罩住,“师父困了?”
说着,他便伸手拉下沈清未挡着脸的被子,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清明无比的兽瞳。
故怀杏轻轻的碰了碰他鬓边的发,“师父躲什么?您乖乖在这待着,半月之后咱们就能出去了,嗯?”
沈清未不愿看他,将目光转了过去。
他现在十分渴血,恨不得立刻就将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崽子按倒撕咬一番。
可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是师父。
故怀杏却是觉得他是真的不愿意看自己,面上的笑意敛了下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郁气。
“师父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一丁点灵力都没有了吗?”他逼近他,抬起他的脸,两人再次对上视线,“您现在就应该听徒儿的。”
“师父是在怨我?”
“师父到底有什么事非出去不可?”
好在他还残留一些理智,不至于将所有事口无遮拦的全盘托出。
他看着对方清冷无欲的脸,看着对方冷傲出尘的样子,身体里的魔气几乎要抑制不住,心中既酸涩又痛苦。
我这是在保护师父啊,难道师父一点都不懂吗?
可沈清未又何尝不是在保护他呢?
看着他那副疯魔的样子,沈清未干脆直接闭上眼,嘴里的一角锦被近乎要咬穿。
他怕一松口,嘴里咬的就是自己徒弟的脖子了。
绵绵的夜雨罩住着无边无际的林子,木屋中潮气弥漫,土腥气与草木香气爬进屋内,萦绕在沈清未鼻尖。
这可太像他还是蛇的时候了。
沈清未偷偷看一眼陪他一起靠在床角的故怀杏,青年双目紧闭,呼吸绵长,似乎已经熟睡。
润玉一般的皮肉暴露在空气中,沈清未看着看着,眼尾隐隐发红。
师父为什么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