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程姻遇刺一事已过去六日。这期间,司礼监掌印因受其夫人牵连,被责罚后于檀青阁休养,这几日一直未曾上朝。
其实自打钟离越来到高阳皇宫后,也未曾上朝过几次。前三个月一直忙着照顾沈禾,后一个月一直和沈禾待在檀青阁放肆享乐。
朝中大臣皆看得出掌印有意放权,不再干涉国主政务。
国主自然欣喜。自古帝王又有谁愿意受朝臣牵制呢?更何况还是一个宦官。若不是日后还要仰仗宁望护他,他当真不想这般屈尊于宁望。
如今宁望放权,他自然可喜,也没心思去探究宁望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或许真如传言所说,宁望被那个从安玉国掳来的小王妃勾去心魂,没有闲心再管其他之事。
可那小王妃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他竟也不嫌弃?
国主搂着程姻躺在榻上,同床共枕,他的心思却飘向了别的女人。
程姻躺在国主的臂弯里,双手搭在隆起的前腹上,目光虚置地望着床顶,亦在神魂游离。
她自打得知沈禾入宫后,就在檀青阁安插了眼线。沈禾当时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她自然知道个大概。
刺杀之事上,当时她被愤怒冲昏了头。冷静下来后,她才后知后觉,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保得住孩子?
更何况,沈禾的身体情况她极为清楚,身子虚弱成那样,以钟离越的性子,应该不会让她有孕。
可沈禾为何要谎称怀孕,要替宁望顶罪呢?
宁望忽然放权,对朝堂之事不管不问,放任国主整日流连美色。又对沈禾痴迷至此,日夜待在檀青阁守着她寸步不离。
而沈禾明明是被强迫给宁望做对食,却不作不闹,甚至还帮他顶罪。
素来闲散,不爱插手朝中之事的俞怜却主动请旨将这件事交于他处理。
“俞怜,沈禾,宁望。”程姻在心中默默念叨这三个名字。
忽然一个荒唐的念头自脑中一闪而过。程姻紧蹙着眉,想要打消这一想法,可一旦念起,便如同烙印般刻入脑海挥之不去。
沈禾在南域时易容骗过钟离茫。若是钟离越如今在高阳皇宫易容成宁望想要瞒天过海呢?
可钟离越一头白发,又当如何易容呢?
程姻吁了口气,不敢去想。
她又微微侧首,转眸看向国主,望着眼前这个并非心悦,却被迫要与之厮守一生的男人,心中顿生愁绪万千。
她想告诉国主沈禾假孕之事,可国主自傲自负,绝不容忍任何人对他的判断有丝毫质疑。更不允许一个女人对他指手画脚。
这一年来,她又何曾没有想过试着让他做个明君,亦或是劝他不要沉迷美色纵欢寻乐,或者求他放她出宫还她自由。
可后果呢?不是撕烂衣服一顿折辱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在脸上。
程姻张了张口,犹豫片刻后,又将想说的话转成一声清浅叹息,疲惫地阖上了眼。
旁人靠不得,若想迈出险境,唯独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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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青阁内,沈禾刚从净室出来,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气,瞥了眼床榻内正在打坐调息内力的钟离越。
钟离越并不太担心内力尽失一事,沈禾的血便是他调节内力最好的辅药。起初碍于沈禾身子太过虚弱,如今她伤势好转,他也可以放心取血。
沈禾微
第133章:干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