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主。”沈丞相说道。
“沈大人与夫人是沈禾的父母，丞相是沈禾的祖父，这门婚事，定当问各位长辈的意见。”钟离越脸上挂着温和浅笑，恭敬回答。
沈莽满腔怒意，可顾忌到钟离越很有可能日后成为太子，愠意也收敛不少，可话中还是带着刺：“你这般厌恶阿禾，我们怎敢将她放心交于你。”
他又瞥了眼钟离越的右肩，“接连救了两位姑娘，大殿下倒很擅长英雄救美。”
花灯节那夜，晚白河沿岸百姓众多，钟离越帮广平侯嫡女挡剑之事自然瞒不过沈家，恐怕广平侯和晚诚帝也早已知晓此事。
“英雄救美...”钟离越低声重复着，脑中想起昨日沈禾打趣的话。
既然在外人面前是他俩同游了花灯节，钟离越实在难撇清关系。他尽可能和姬姝划清界限，温声道：“救人只是出于心善，我对姬姑娘并未有半分其他想法。”
外面百姓也只当看个英雄救美的热闹，朝堂皇室中谁不知沈丞相和广平侯不对付？钟离越连救两家嫡女，简直让人捉摸不透，这两日朝上的议论声多了不少，都是在猜究竟钟离越会选哪家。
有争议，是好事，证明钟离越在朝堂之上占得一席之位，若他做出选择，那些朝臣也会跟着站队。
沈莽听得反胃，他钟离越要是心善，山头土匪简直就是活佛济公。他拧眉一横，“不是我爱翻旧账，是殿下记性实属不太好，梅山之事你怎么对阿禾的？东宫那夜你又是怎么对阿禾的？凌安狱你又对阿禾做了什么？你现在怎么还好意思来提亲？”
沈莽言语犀利不顾礼法，一旁的沈丞相也听得悠闲毫无阻止之意，他一文人墨士，自然说不出这等粗话，如今沈莽都替他说了，心里倒顿感畅快。
这话他听到了太多遍，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软的不行，他便来硬的，“沈禾落水之时情况危机，迫不得已以口给她渡气，如今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应当给她一个交代。”
“你！”沈莽勃然大怒，指着钟离越的鼻子，怒言道：“你这浑货，伪装了这么久，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
钟离越皮笑肉不笑，仍一副优雅姿态坐在那里。
沈禾隔着老远，就听到了正堂争吵，她放缓步调，悄悄躲在门边偷听。
沈丞相打断了沈莽，对钟离越说：“我们沈家并非传统做派，不然也不会这般教导散养阿禾，阿禾不在意，我们便不在意，这些事大殿下以后就勿要再提了。”
沈丞相自是在意的，他的女儿沈元就是在深闺中长大，娴淑文雅，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无一样不精，受万人倾慕仰爱。
沈元幼时同沈禾一样活泼灵动，黏人可爱，可送到深宫后，她便与沈家渐渐疏离，就连碰面时也只剩下清冷漠然。
沈丞相知道沈元在深宫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晚诚帝顾忌沈家，却处处吃亏，他遭受挫败，便会将气撒到沈元那里。
深宫之事沈丞相不可插手，也不便插手，若是他救了沈元，便会牵扯到沈家利益，他赌不起。
所以，他将对沈元的愧疚尽数补偿到沈禾身上，沈禾自小无拘无束，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强迫她学习礼法，亦没人教她处世之道，哪怕他们都知道沈禾经常同一群贵公子去酒楼设宴，他们也都装作不知不闻。
过度的溺爱让沈禾变得极度自我，随性妄为，做事丝毫不顾及旁人感受。
沈家曾狠过心，送沈禾入宫半年跟在皇后身边学习礼法，可换来的结果却让人后怕不已。
经历了这么多事，沈丞相也想通了。沈家后辈文武官职皆占一席，想要延续权利何苦要牺牲女子入深宫受苦。
更何况，钟离茫色心包天，钟离越心狠手辣。他实在不忍再看到第二个肖元皇后出现。
第62章:钟离越上门提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