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事，处罗都爱莫能助，我毕竟是铁勒王族，不能做那叛国背主的小人。”
萧岑道：“右贤王在得知我身份之时，并未唤侍卫将吾等拿下，可见贤王并非愚忠之人。贤王心中怜惜铁勒百姓，更能权衡利弊。贤王觉得此次契?南下入侵大周，能有几分胜算？”
处罗脸上一片灰败，长叹一声：“我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汗王此去即便无法得胜，也能全身而退。汗王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早已被你洞察天机，如此一来，我铁勒大军只怕有去无回呀。铁勒败局已定，我即便此时擒你，也于事无补。”
萧岑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右贤王能够审时度势，就不该囿于身份，若能以铁勒百姓为重，助我拿下玉城，可免遭生灵涂炭。”
处罗摇了摇头：“我毕竟是铁勒的右贤王，我就当今夜之事从未发生，至于你要在玉城做什么，我除了袖手旁观外，其余之事恕难从命。只愿周主他日攻破玉城之时，能善待城中百姓。”
萧岑面上露出惋惜之色：“贤王只记得自己是铁勒人，难道忘了你身上也流着汉人的血，忘了你的母亲客死异乡，死不瞑目吗？”
处罗惊惧地连连后退两步。
萧岑神色悲悯：“朕不光知道你母亲是汉人，还知道她姓林，唤做子琼，年纪轻轻流落漠北，与亲人天各一方，后来又为了保护年幼的你，忍辱偷生，至死也未能返回魂牵梦萦的故土。”
处罗被惨痛的回忆击中，面色惨白。
此时随萧岑一同前来的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子已是忍不住呜咽出声，他直直地看向处罗，老泪纵横，悲声说道：“你就是子琼的孩子？你的眉眼和子琼长得一模一样。”
处罗双唇颤抖，死死盯着面前的老人，手臂勉力撑着凭几。
老人上前一步，悲喜交加：“子琼的左臂上有一颗胭脂痣，你是不是也和你娘一样？”
处罗的右手抚上了自己的左臂，终于出声道：“你如何得知这些事？你究竟是何人？”
老人情绪激动，步履蹒跚地走近处罗：“我是你娘的亲兄长，是你的舅父啊。”
处罗极力平复翻腾的心绪：“你方才所言虽不差，但可还有其它凭证？”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温润的玉璜，捧到处罗面前：“你外祖家世代做玉石生意，所以给我取名珏，给你娘取名琼，你外祖父特意打造了一对玉璜，分别给我和子琼贴身佩戴，两块玉璜合在一起便是一块完整的玉佩。”
处罗深吸一口气，双手接过老人的玉璜，又从自己的内襟中摸出另外一块，两块玉璜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纹路分毫不差。
处罗心中已是信了，他双手握住面前老人的肩膀，轻轻唤了一声：“舅父，我是处罗，娘还给我起了个汉家的名字，叫怀瑾。”
老人连连点头：“怀瑾，好名字。我林家到你外祖一辈，已是闻名西北的玉石商，你娘十六岁那年，跟着你外祖父走货，不想在边境遇上了突厥人马，混乱之中你娘和商队走散了，自此再无音信。你外祖父愧疚了大半辈子，直到去世前都未放弃寻回你娘，我们一直以为你娘被劫到了漠南突厥，不想却是流落到了漠北的铁勒。”
处罗扶老人坐下，又走到萧岑身前，躬身行大礼道：“陛下之恩，处罗永世难报，陛下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萧岑扶起处罗：“右贤王言重了，朕想于后日宫宴之时，不废刀兵，夺下玉城，到时只需贤王派人打开城门，贤王放心，我大周军队对玉城百姓必定秋毫无犯。”
萧岑与处罗密谈至深夜方归，处罗的舅父在他的宅邸暂住。
在回宫的路上，萧岑方松了一口气，此番有了右贤王相助，必能以最小的代价夺得玉城，他和姝儿也能早日团聚了。
第91章 策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