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端坐一旁，凉凉地瞟了一眼王素的死状，自言自语道：“这钩吻果然名不虚传，王素老贼倒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原来倾倾将剧毒钩吻混在胭脂中，涂在唇上，喂酒时被王素吞进了肚子，这才毒药穿肠，死于非命。
此时，瓦舍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名暗卫走到廊下，抱拳禀道：“陛下，倚红轩已尽在暗卫掌控之中。”
萧岑点点头，看着媚儿不做声，媚儿死死盯着萧岑，满脸惶惑：“陛下？你是皇帝？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萧岑冷笑道：“朕乃大周天子，别说你这小小的倚红轩，就是龙潭虎穴朕也来去自如。”
媚儿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死不瞑目的王素，心知大势已去，委顿在地。
萧岑却不去理会她，只吩咐顾?道：“顾卿，你带着王素的头颅和鱼符，与陇右道刺史卢俊一道，去庭州城陇右军大营拜会怀化将军卫凌，他若效忠朝廷，便宣朕口谕，命卫凌代陇右节度使一职，接管陇右军，王素暴毙一事，务必令他封锁消息，不可泄露丝毫。若是他有二心，就地扑杀，杀鸡儆猴，由陇右监军暂代将职。”
顾?领命，从靴子里拔出匕首，照着王素的脖颈一刀割了下去，登时血溅画屏，人头落地，顾?拎起血淋淋的头颅，浑身肃杀地向外走去。
一旁的媚儿已是浑身颤抖，知自己大限将至，不哭不闹，神情呆滞。
瓦舍内泛起浓重的血腥味，萧岑眉毛都未动一下，望着媚儿说道：“如今王素已死，陇右变天了，你是妓子出身，当年王素对你有恩，你身不由己。只是这么多年了，他的恩情你也算还清了，如今朕这里有两条路，看你要选哪一条？”
媚儿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抬眼看着萧岑。
萧岑接着说道：“第一条路，你誓死愚忠，追随王素于地下。”媚儿的眼瞳猛地一缩，双臂似乎支撑不住。
“这第二条路吗？昔日王素与铁勒国的消息往来都要经你的手传递，你依旧是这倚红轩的掌事，以王素的名义对外传信，只是所有机密事无巨细都要报给内卫所李进。若是你能稳住铁勒，事成之后，朕会赐你良籍宅地，倚红轩也只会是个单纯的青楼。你愿意留下，或是回乡嫁人，都随你。”
媚儿的眼睛亮了一下，咬了咬唇，再无半分犹豫，俯首道：“奴愿为陛下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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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已泛出了鱼肚白，一夜诡谲，风声鹤唳，在晨光的照耀下都消弭殆尽。倚红轩的瓦舍内早已被收拾一新，茶鼎溢出??青烟，窗下摆着玉石棋盘，仿佛昨夜的杀戮只是一场梦境。
萧岑合衣假寐了片刻，便坐在窗边，命李进陪自己弈棋，君臣二人边对弈边等待顾?的消息，媚儿与冯保在一旁伺候茶水。
二人都是个中高手，棋盘之上厮杀正酣，正是胜负紧要关头之时，只听得瓦舍的厅门发出轻微的响声，顾?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
顾?沉稳地走到萧岑身边，微一拱手道：“陛下，事成了。”
萧岑并未分心，依旧全神贯注盯着眼前的棋局，沉思片刻，落下手中棋
第84章 赴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