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地俯首应是，腰肢款摆地出了厅堂，风韵犹存，只可惜身边的沐?瞟都未瞟一眼。
出了院门，王氏神情阴郁地望了望暖香坞的方向。
等王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太夫人叹了口气：“我儿，你对王氏还是要疼惜一些，这孩子虽是滕妾，但入我沐家这么多年为人本分，还给你生养了大郎。近些年我年纪大了，越发感到力不从心，多亏王氏从旁帮衬，将这后宅治理得井井有条。这么多年，你冷落她，她也从不怨恨。反而请我劝你再纳几房姬妾，好为大郎添几个弟弟妹妹，今后小辈们也好相互照应。当年若是子瑜有王氏一半的贤惠，督府也不至于如此清冷。”
沐?神色伤感：“母亲明明知道，不是子瑜不能容人，她在世时从未苛待过王氏母子，也从未阻止过我纳妾。是我一面想要子嗣，一面又不肯与她和离，一直囚着她，令她抑郁而终。儿子这才明白，我不能没有子瑜，可是悔之晚矣。”
太夫人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们这桩亲事。子瑜固然是心性高洁，不流于世俗，奈何强极则辱，情深不寿。你心中愧疚，这十几年清心寡欲，也已经够了。你这个样子，为娘看着心疼。”
沐?神色柔和：“儿子为子瑜守节，并不觉得苦，子瑜心软，她在天有灵，看到我的悔意，也许便能够原谅我。待我百年之后去见她，她便不会对我不理不睬了。”
太夫人的眼中已泛起了泪：“我儿何必如此自苦啊！”
沐?给太夫人换了一杯热茶：“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还要侍奉母亲颐养天年。我也会看顾好大郎，总要令他成才。至于王氏，我确实对不起她，故才令她掌管中馈，该有的体面不会少她半分。陛下和皇后那边还是不要打搅为好，陛下此行还有大事，若是为沐家宅院之事，耽误国事，惹陛下厌弃，我沐氏全族都担待不起呀。”
太夫人摆摆手：“罢了，就照你说的做吧，只要你和大郎平平安安的，我也就不求其它了。”说完，便令侍女搀扶着回寝室休息。
沐?看着母亲老迈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他慢慢走出了青松阁，本想回到自己的院落歇息，脚步顿了顿，转念一想，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便转身向王氏居住的翠晴轩走去。
第46章 沐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