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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沐宁姝悠悠醒来,迷迷糊糊躺在榻上,渐渐觉得不对劲儿。往常一大早,这里的左邻右舍早就热闹起来,学子朗朗的读书声,胡饼摊贩的叫卖声,鸡鸣犬吠声,此起彼伏。
      然而此刻却是一片静谧,甚至没有听到刘媪在院中劈柴担水的动响,声息全无。
      沐宁姝缓缓起身,隔着幔帐,蓦地看到一个人影立在榻边。她惊得汗毛倒竖,瞬间伸手到枕下去摸防身的匕首。
      还未触到匕首,幔帐便被撩开,她看到了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相见的人。
      立在榻边之人正是三日未见的萧岑。她与萧岑一卧一立,两相对望,明明近在咫尺,二人之间却仿佛隔着江湖庙堂之天堑,隔着春秋流逝之悠长。
      萧岑深邃的眸光死死盯着沐宁姝,密密地扫过她的额角、眉眼、红唇,这目光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
      她深吸一口气,顶着萧岑噬人的压迫,平静地问道:“陛下怎会到此处?”
      萧岑怒极反笑:“这话应是朕来问皇后吧,皇后因何诈死离了九成宫,暗中逃到此处?”
      沐宁姝听到“诈死”二字,便知自己完全败露,如今只愿张家和沐氏能少受些牵连。
      她跪坐在榻上,俯首下拜:“事已至此,臣妾无话可说,这私出宫禁、欺君罔上之罪乃臣妾一人之过,无干他人,只求陛下念在沐氏和张家对新政有功的份上,不要迁怒臣妾的亲族。”说罢,起身,低眉顺眼,腰背挺直。
      萧岑向前踱了两步,面无表情地问:“既然皇后认了罪,那就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沐宁姝见萧岑没有震怒,言语之间似有转圜,心中又恢复几丝希望,仰起头,试探道:“现如今陛下新政方有所成,但边境节度使失了地方治权,虽然嘴上不说,难免有人心中怨怼。如若此时陛下大张旗鼓废了我这个沐氏的皇后,要是被有心之人抓住这个由头起兵谋反,则国家不宁。不如......”
      她见萧岑蹙眉沉思,便接着说道:“不如陛下顺势而为,对外宣称臣妾病重,两三月后不治病逝。短则半年,长则一载,陛下就可择朝中清流世家之女,另立皇后,如此亦可绝了日后外戚做大之患,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至于臣妾吗,还请陛下开恩,允臣妾出宫,臣妾必会隐姓埋名,远离长安,此生不与家人相见。如此陛下与臣妾各自称心,一举两得。”
      她见萧岑面上似有愠色,忙又说道:“若是陛下不放心,臣妾就在长安郊外买处宅子,深居简出,臣妾的一言一行陛下皆可探知。”
      萧岑冷笑了两声:“皇后的心思果然难测,放着堂堂正正的皇后不做,偏要另辟蹊径做朕的外宠?”

第38章 相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