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会在枕榻下放置香囊。看来，这香丸就是沐宁姝的避子之物了。
萧岑又唤来保护皇后的暗卫青翡，让她暗中取一颗皇后所用的香丸。青翡顷刻之间便回来复命，将香丸呈上。
萧岑捏住香丸，放在鼻尖轻嗅，就是这淡淡的似有似无的香气，就像沐宁姝本人一样令他着迷。
萧岑问道：“皇后平时只用这种香丸吗？”
青翡回道：“回禀陛下，正是，皇后殿下很喜欢这种香丸，这是皇后入宫前自己亲手制成的，平时总是佩戴在身上，或放置在寝殿书房内。”
萧岑接着问道：“你可知皇后这香丸一共制了多少？”
青翡道：“皇后殿下制了二百余颗，一颗香丸可用三日。”
萧岑闭了闭眼说道：“你退下吧，记住朕的话，好好保护皇后。”
青翡退下后，殿内只剩萧岑一人，他倦怠地叹了口气，躺在靠枕上，在这空荡荡的寝殿内，这云巅之上的帝王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刻骨孤独，难道注定是一个孤家寡人了吗？
指尖再次传来香丸的气息，萧岑仿佛又回到了沐宁姝的身边，昔日一幕幕的耳鬓厮磨，心有灵犀的情景闪过脑海，他只觉得一股酸涩的痛楚袭上心头，像一只响箭穿过自己的胸膛，发出嗡嗡的争鸣。
萧岑终于明白，沐宁姝根本不想做这个皇后，在入宫前便制好了避子药，数量可用上两年之久。可是一个皇后，长久无子又该如何，即便有沐氏和张氏做靠山，待自己百年之后，一旦其他嫔妃的孩子继位为帝，沐宁姝作为一个无子的太后，岂不是要落得个晚年孤苦的境地。
难道沐宁姝根本就不想留在这宫中？此念一出，萧岑猛然一惊。不错，虽然想来太过荒唐，但以沐宁姝的心性见识，不是不可能。沐宁姝应是瞒着所有人做好了长久打算，想用一两年的布局逃出升天。
萧岑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想自己年轻有为，富有四海，更是将这大周朝治理的繁荣昌盛，做自己的皇后是这天下所有女子的梦想。
宫中的女人只要能得到自己的一夕之欢，哪怕再无恩宠，也是心甘情愿。为何自己却留不住沐宁姝的心？为何她已经得到天下女子羡艳的皇后之位，却弃之如敝屣？
此时，冯保悄无声息地走进殿内，垂首侍立在一旁。他见萧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忙上前轻声说道：“回禀陛下，庶人吴氏已被处置了，明日一早冷宫那边就会报个暴毙身亡。”
萧岑像没听到似的，一言不发。
冯保在心中叹了口气，心想陛下从刚一出生，自己便在身旁伺候，对陛下的心思也算能猜测几分。陛下是人中龙凤，将前朝后宫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天下的美色在陛下眼中不过是个玩意儿，不想如今却被皇后绊住了心，可皇后偏偏没把陛下当回事，这次陛下算是一头挑子一头热了。
只是不知道，陛下这股热乎的劲头能维持多久，如果只是一时新鲜倒还好说，帝后二人继续相敬如宾就好。若是真的动了心，想要套住皇后不安于后宫又胆大妄为的心性，怕是前路漫漫了。
正胡思乱想着，冯保耳边突然传来萧岑疲惫的召唤，他连忙收摄心神，道：“臣在。”
萧岑道：“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皇后？”
不等冯保回话，萧岑又自说自话道：“皇后私用宫廷禁药，乃是大不敬之罪，按罪应当废后。可是朕又不想在这个当口，牵连到沐氏和张家。”
冯保咬了咬牙，突然双膝下跪：“陛下，请恕臣死罪。若是陛下已下定决心废后，又怎会在乎外戚？”
萧岑盯着冯保跪伏在地的身影，半晌才叹了口气：“罢了，你起来吧，这宫里怕是只有你敢说这句话了。你说的不错，不是朕不敢废后，是朕心里舍不得。”
冯保连忙起身，舒了口气：“陛下既然也舍不得皇后，那尽管放宽心，陛下已在皇后身边安排了暗卫，自然能详知皇后的一举一动，不会出什么大事。不管如何，皇后还是只能安安稳稳地呆在陛下身边。”
萧岑轻叹一声：“只可惜朕想要的不止如此。”
冯保见萧岑还是眉眼萧索，又进言道：“不然，陛下先放一放此事，这几日先招后宫其他贵人伴驾？”
萧岑知道冯保的意思，沐宁姝虽美，但后宫并非只有这一位绝色，自己不妨这几日招其他美人侍寝，说不定就能淡了对沐宁姝的心思，到时候自己就又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英明帝王了。
第17章 香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