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长安城之前,家中只有两个老妪并一个管家,那里来的什么家生子。
他面上一副放诞不羁的神情:“你想得倒是周全,还是你最知朕心,不过今日不早了,朕还有奏折要批,你好好歇着,朕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萧岑起身,顺手搔了一下身边立着的吴家一个“家生子”的下巴:“吴昭仪果然有眼光,这肤如凝脂的美人吴家是怎么养出来的?朕看来倒是比吴昭仪你还俊俏两分。”说完,萧岑瞟了一眼脸上颇为难看,却强自挤出笑容的吴昭仪,抬脚走出承欢殿。
萧岑坐上撵舆后,长舒了一口气,在承欢殿里演一场戏,让他浑身不舒服,现在他迫切的想看到沐宁姝,把她拥进怀里,嗅一嗅她身上的宁静馨香。
冯保自是乖觉,不待萧岑吩咐,便指挥撵舆拐向了沐宁姝的栖梧殿。
萧岑进到栖梧殿,看到沐宁姝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张羊皮卷,萧岑从背后悄悄走近,趁沐宁姝不备,猛地伸手抽走了羊皮卷,边笑边展开细看:“朕也看看皇后看何物这么入神?”
沐宁姝看的正是自己打算日后逃跑隐居的碎叶城舆图,却不小心被萧岑窥到,心神微乱,忙起身掩饰道:“陛下,唬了臣妾一跳,不过闲来无事,看看西域的地形地貌罢了。”
萧岑细细看着舆图道:“这碎叶城附近的千泉可是个好地方,突厥未灭时,突厥汗王常去那里避暑,可见是个人间仙境。皇后若是想去,等到了盛夏时节,朕带皇后同去,那里如今已是大周国土,由蒙池都护府驻守。”
他说完,看向沐宁姝,沐宁姝今日因无大事,未着正装,发髻松松挽就,只斜插一支梅花玉簪,未敷脂粉却玉雪柔嫩,唇如娇花。萧岑不禁心荡神驰,一把抱起沐宁姝,揽在自己膝上,埋首在她的鬓边轻嗅。
沐宁姝柔软无力地靠在萧岑怀里,这份柔顺让他爱不释手,只觉得满怀温软淡香,心中无限静谧,只愿永不放手。
帝后就这样安静的偎依着,过了一会儿,萧岑有些想要得陇望蜀了,手上开始有了动作。
沐宁姝见萧岑又要白日胡闹,忙轻轻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劝道:“陛下,还是先处理政事吧。”
萧岑蹭着沐宁姝的耳垂,私语道:“连着三个晚上,朕都安安分分的,皇后的精神可是好些了?”说完,一个翻身便把沐宁姝压在卧榻上。
萧岑刚要继续,却听沐宁姝极为痛苦的闷哼一身,再一看她眉头紧皱,脸色骤然苍白,手捂着心口,身体缩成一团。萧岑忙连声喊道:“快传太医令来。”
萧岑小心翼翼地扶沐宁姝躺好,一边为沐宁姝揉着心口,一边问道:“皇后哪里不舒服,别怕,太医令马上就到。”
沐宁姝额头上已沁出一层密密的汗,虚弱地说道:“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觉得心悸。”
萧岑看沐宁姝虚弱难过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狠狠攥住,难受得紧,竟想自己要是能代她受苦就好了。
不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太医令赶到了,不敢怠慢,忙给皇后请脉。太医令一边诊脉,一边神色逐渐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
萧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忙道:“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令躬身回道:“陛下放心,皇后并无大碍,只不过......”
萧岑看殿内旁人只有冯保和尚宫,其余宫人皆被打发到了殿外,便点头道:“但说无妨。”
太医令继续回道:“只不过臣觉得有些蹊跷。观皇后脉象,是吸入了大量麝香所致。”
此话一出,帝后均是眉光一跳,彼此对视。
立在一旁的老尚宫说道:“这绝无可能,陛下希望皇后殿下尽快诞下嫡子,整个栖梧殿绝不敢用麝香。”
太医令说道:“这麝香本就有避子滑胎的效用,但其自身并无毒性,因此没有怀孕的普通人并不能察觉自己闻了麝香。”
萧岑目如寒冰地说道:“这样也就可以不知不觉地绝了他人的子息,那皇后怎会出现心悸的症状?”
太医令回道:“应是用在皇后身上的麝香纯度极高,再加上皇后连日操劳过度,身体虚弱,受不住这麝香的药效,才会心悸。”
沐宁姝瞟了萧岑一眼,心想:拜他所赐自己可不是日夜操劳吗!不过恐怕真相是有人看萧岑夜夜留宿栖梧殿,怕她怀上龙子,暗下麝香,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自己无子。谁想到她本就暗中佩戴避子香丸,香丸与麝香两种药效叠加,药力过猛,自己身体受不住,才阴差阳错地出现心悸的症状,让对方的阴谋露了馅。
第11章 轻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