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并不满意。
红桃派，皇帝捏着手里的线报，只觉得，以他多年搞阴谋的能力判断，“快绿阁堂主突然兴起要刺杀皇帝”这个理由十分没有说服力。
只是线索断了，皇帝还在将信将疑的时候，沈太妃这条美人鱼直直的撞上了网。
于是皇帝一边对外公开红桃会的结论，给外界制造一种事情已经结束的假象。
一边以太皇太后的名义，送了几个侍卫给沈太妃。
当然，是他精心挑选的侍卫。
消息来得很快。
据侍卫回报，曹启的夫人去白马寺进了很多次香。
这本来没有问题，白马寺的达官显贵一向很多。
但曹夫人一向身娇体弱，平日很少走这么远的山路，就算是为了儿女祈福，也不必来这么多趟。
她甚至还“听说”有一位太妃在此，所以特地绕路去相国庵拜见了沈太妃。
据说相谈甚欢。
皇帝嗤笑了一声。
“朕记得，这个曹启，妹妹嫁给了商义，是德妃的亲舅舅？”
下面的暗卫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半响，还是小宽子壮着胆子道:“确实，听说德妃娘娘和这个舅舅家关系很好，曹夫人每次进宫都要到德妃娘娘那坐坐呢。”
皇帝沉吟了一会，慢吞吞的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商家经营这么多年，到处都有点关系，不会轻易任人宰割的。”
“远的不说，商陆做过不少次主考官，这些门生加起来可不少。除了曹家之外，再继续盯着商家，尤其是商家的几个儿子和儿媳妇。看他们平日都往哪儿去。”
暗卫连忙答应了。
纪云旗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姓曹，柏子越那个未过门的未婚妻，是他们家的姑娘吗？”
小宽子陪笑纠正道:“纪公子，您说的应该是曹家的大小姐，不过她不算是柏将军的未婚妻。”
“两家只是曾经商定过婚事，后来柏将军不是一直不肯嘛，就没定下来，庚贴没换，自然算不上未婚夫妻。”
纪云旗“哼”了一声。
皇帝被他这一岔，突然想起了重阳宫宴那晚，纪云旗和柏子越撞见的时候，两人的奇怪表现和眉眼官司。
灵机一动，皇帝突然想起了之前关于“柏子越钟情江湖女子”的传闻，好奇心顿起。
于是皇帝有几分揶揄的问:“云旗，那位传说中的江湖女子，就是柏子越闹着非卿不娶的那位，你认识吗？”
“少年知色而慕少艾，那位姑娘，不会，也是你的心上人吧～”
纪云旗立刻否认，“怎么会，那是我师……”
他想起了某个人笑吟吟的话:“旗儿，你要是敢说出去……为师一向和蔼，你知道后果的吧？”
如果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没有一直来回的摩挲桌角，水曲柳桌面的碎木屑从指间不断洒落，那她的声音听上去应该还挺温柔的。
纪云旗悄悄打了个寒噤，把差点脱口而出的“父”字给吞回去，坚强的说:
“那可是我师、师妹，姓柏的也配？！”
皇帝笑眯眯的“哦”了一声。
纪云旗:“……”
他心好累，这可能就是做开山大弟子的代价吧。
桌上的灯花轻轻的“噗”爆了一声，小宽子急忙寻了银镊子把灯花挑了，又拨了拨烛芯，描金的蜡烛重新亮了起来。
纪云旗的目光顺着蜡烛落到了边上养在深色琉璃盘里的一盆水仙上。
“要过年了啊。”
皇帝道:“过年，唔，你要回江南看你师父了吗？”
第63章 铺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