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冯建此时已经见了马克思诉说他对唯心主义的若干看法了。
钱得来看了又看手机,联系不上梅兰了。
他有些后悔,说好了今天只是去真理社踩个点,无论发现什么不妥都回队里再说。所以当听说冯建被袭击后,尽管没能立即联系上梅兰,钱得来还是先赶到医院。
但是现在,发的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钱得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楚胖子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情况,冯健奉行的依旧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第二刑侦支队拿他没办法,准备晾他几天。谁知道冯健开始不对劲了,神神叨叨的吵着有鬼。
拘留所看管冯健的这栋楼是第二刑侦支队的专属拘留室,不仅室外挂着一把晚清时专门用来凌迟的大刀辟邪,各个通风口都挂了金铃,是个休闲娱乐大辟邪祟的风水宝地。按道理来讲,很难有邪祟能够通过层层禁制跑到这里来威胁还没调查清楚的案犯。
再说冯建这个人很受第二刑侦支队的重视,连莫离都来了几次,加固了禁制并且嘱咐狱警一定要多留意这个人。所以最初值班狱警很重视冯建的报告,但是查了几次摄像都毫无收获,驱邪避难的符咒也没有任何痕迹,冯建本人除了每天嚷着见鬼,连睡觉都睡得特别香甜,于是狱警很怀疑冯建是故意找茬儿。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两天,狱警看没什么事儿也就不搭理冯建了。
冯建每天吃完午饭,会在自己的号子里看一会儿报纸。拘留所毕竟和真正的监狱不同,相对来说更为宽松,除了不能随便和外界联系以外,冯建还是保留了监外关心国计民生的好习惯。
今天和往常一样,冯建在监控镜头下翻报纸,忽然抽出军绿色球鞋的鞋带,神经质一样勒住自己的脖子——这显然是个高难度动作,毕竟科学证明:人类无法勒死自己——但冯建仿佛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对自己下手忒狠毒。本来在监控前面悠哉喝茶的狱警差点把热茶撒了,急急忙忙叫人救下了冯建。
回忆起那一幕,才不过二十多岁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年轻狱警觉得自己好像也见鬼了。
冯建双手勒着鞋带的两头,双目鼓出、脸泛青筋,朝他露出一个人类难以做到的、扭曲的笑容。
此时尽忠值守的小狱警抱着高大魁梧的自己,弱小可怜无助的缩在墙角,仿佛除夕被鞭炮震碎三观的小母鸡一样,委屈极了
楚胖子不怀好意的给他科普——那些年,我遇见的鬼怪们。
钱得来没理楚胖子的恶趣味,他又给梅兰打了一个电话,听筒里依旧是女声冰冷疏离又礼貌客气的语调——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他想了想便转身冲了出去,楚胖子叫:“钱哥?!”
“我去找梅兰,医院这边你先盯着!”扔下这一句,钱得来人影都没了。
钱得来驱车到第二刑侦支队,叫上了莫离、小吴甚至还有管人事档案的老陈。如果不是编外合同工真的不能见光,钱得来也会丧心病狂的叫上它们。总之务求人多势众,然后转道真理社总部。
小吴说:“钱哥,咱们是不是太着急了点,也许梅梅只是手机没电了?!”
“不可能。第二刑侦队的要求是出外勤必须保证联系通畅。梅兰一向靠谱,刚知道这条规定就特地下单买了充电宝随时带在身上。退一万步讲,就算手机砸了、碎了、用不了了,梅兰找不到我也会先回第二刑侦支队。一个大活人却失去联系,只能有一个原因——梅兰在真理社出事了。”
老陈弱弱的插了一句,“说起来小梅还没正式落编,真要是出事了,没法儿自保啊!”
众人陷入了沉默。
第二刑侦支队建制的基础是八枚辟邪徽章,对应五行八卦。这八枚徽章原本是一块完整的伏羲八卦盘,原材料用的是不周山的一块山石,自盘古开天伊始,受天地正气已久。末法时代,诸神寂灭,这块伏羲八卦盘的最后一任主人灰飞烟灭,伏羲八卦盘碎成了不规则的八块,但依然具有扬清激浊的功效。于是自第二刑侦支队成立后,便成了在编人员人手必备的居家旅行保命神器,既是刑侦人员身份的象征也是驱邪化凶的法器,其功能不亚于配枪刑警手里的那把枪。
也因此,第二刑侦支队的编制有且仅有八个,其余都是没有编制的合同工。除去现有在编人员,只剩下一枚还没主儿。这次招收梅兰也有把她吸收为最后一个在编人员的意愿,实习期是一年,一年转正之后才能正式拥有属于她的那块徽章。
而在此之前,凡人之躯梅兰兰在鬼怪面前,脆弱得就像一枚薄壳鸡蛋撞上了巨型金刚石。
钱得来没说话,一脚踩上油门,风驰电掣般驶过街头。
第 12 章 第十二章、韩遇(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