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浅的眼球忽地被蒙上血色的雾霭,她疼得心脏紧缩,血肉如同被扔进风机疯狂搅碎。
尖锐的痛苦倒灌进泛红的眼底,犹如无数刀刃的碎片扎破了喉管,秦浅下唇抖索,深深呼吸,颤声质问:“这是车祸的伤?你……”
余音戛然而止,秦浅又看到陆言琛人鱼线边的缝针伤。
这道伤口几近横贯他的小腹,同样凹凸不平。
秦浅不是医生,但她懂得基本的医疗常识。
寻常的缝合不会如此,这些坑坑巴巴的地方……
明显是被手术刀割过的。
一个匪夷所思的揣测宛若晴天霹雳炸响脑海,秦浅压制着心头的狂风巨浪,沉沉逼问:“你伤口发烂感染过?医生是不是替你做了处理?”
事实上,陆言琛醒得比秦浅要早几分钟。
按秦浅的性情,他笃定她醒来以后会诘问他受伤的事。
是坦白抑或继续隐瞒?
事到如今,似乎只剩下一条路。
但秦浅真的把衣服拨开那一刻,陆言琛还是犹豫了。
迟疑也不过刹那,他很快就选择妥协。
眼下看见秦浅通红潮湿的双眼,陆言琛眼里热气膨胀。
秦浅的眼睛移开,落定陆言琛左上臂内侧的缝针伤。
她愣了愣,灼痛的瞳孔再度充盈泪水,喉咙钉着钉子。
“陆言琛,你到底受了多少伤?”
陆言琛从前做过很多危及性命的事,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然而只有胸口与腹部的刀疤最扎眼。
秦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看看陆言琛究竟还有哪儿的伤处没露出来。
她乱了方寸,径自上手去脱他穿着一半的衬衣。
陆言琛的喉结无声地滚了滚,任由她为所欲为。
本该是伤感的,他却感觉到甜蜜甚而庆幸。
何德何能,踏过遍地荆棘,浴血烈焰,他依然拥有她最炽烈的爱恋。
即便秦浅待他也有过不那么坦诚纯粹的时候,可她的爱从没变过。
人会长大也会改变,爱人的方式亦如是。
秦浅情绪翻涌,心绪沉浮,她滚烫的眼泪坠落陆言琛的肋骨处。
陆言琛不自觉颤了下,热烫的电流混杂着酸涩直击心底,他猛然拖住秦浅的腰身把她扣在自己怀中,以前是想用伤口博取同情,如今他却后悔了。
秦浅的半边面颊贴着陆言琛的伤疤,眼尾浸染的水雾渗透他肌理,往他怀内缩了缩,鼻腔堵塞得厉害。
“这没什么的。”陆言琛的手指拭去秦浅的热泪,那灼人的温度令他神魂碎裂,他漫不经心地笑,语气刻意轻快:“你也知道我以前专干缺德事,这点伤算什么?”
秦浅默然不语,一声不吭。
她这模样很像从前。
陆言琛垂眼,收敛浓雾的凤眸幽深漆黑,音色低沉:“只是取了一根肋骨,小腹被车门的铁片划破而已,肌腱断掉……最后也接好了,我能抱你,还能替你打人,也能开车送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所以你哭什么?”陆言琛揉着秦浅的长发,低柔地笑:“上回在车里跟你说我差点不行,你现在晓得我没骗你吧,就差那么十来厘米,肚子那道伤你不都看了?”
陆言琛的手抚触着秦浅湿凉脸颊,嗓音温淡:“我爱你。”
烈焰鸟_560:曝光的伤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