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的葬礼上再碰面,秦浅根本不搭理陆言琛。
陆言琛已经掸掉了她留在西裤的高跟鞋鞋印,肋骨处隐约有点疼,他在洗手间撩起衬衫检查过。
果真最毒妇人心。
他的秦妹妹下手没轻重,屈肘把他的肋骨捅青了。
陆言琛回想秦浅对他动手的情景,竟丧心病狂地感到甜蜜。
如果眼下若非葬礼,他可能会笑得很荡漾。
秦浅就站在身畔,陆言琛挑着眼梢看她,目露兴味。
厅内气氛肃穆,一众人都在哀悼傅坤。
秦浅表情沉重,平视前方遗照,姿态端凝,极力忽略陆言琛的存在感。
陆言琛无声地笑了笑,收回视线投向那一排排的花圈。
她越这般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越心痒难耐。
陆言琛这辈子,枪林弹雨闯过,腥风血雨也历过。
除去陆振齐,他挨秦浅的打,挨得最多。
秦浅的身手中上等,确实能制服一般的男人。
对他而言,其实真不算什么。
毕竟他受过残酷的特训,不至于连女人都打不过。
起初,也是愤怒的,可打不下去,大概还有点舍不得。
后来则是甘之如饴,愿意陪她耍花枪。
别人家的老婆小绵羊一只,他的老婆也并非不懂柔情似水,甚至她还特别的有情趣,就是野蛮凶狠了些。
陆言琛偶尔觉得自己非常犯贱,但他就栽秦浅手里了。
放不下,忘不了,舍不掉,能怎么办?
胡思乱想着,葬礼趋近尾声,傅坤的遗体要送殡仪馆。
秦浅仍对陆言琛没好脸色,周身弥漫的气息透着冷寂,犹如无形间萦绕了一层薄薄的寒雾。
陆言琛若无其事地凑到她面前,俊脸温雅,黑如墨玉的双眸弥散着笑,低声道:“明天我陪你去阳明山拜祭。”
秦浅顿了顿,心知陆言琛是要陪她去给秦德咏父女上坟。
她也确实要去一趟,秦玉卿的生祭快到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秦浅斜乜陆言琛。
她本身姿容妩媚绝艳,那一眼斜斜扫射过来,越发的撩人心弦,陆言琛的魂魄都碎在她星波徜徉的眸里。
陆言琛顺势牵起秦浅的手,眸底的光亮若秋潭静寂,清晰倒影着秦浅的面容:“这是女婿该有的礼节。”
这四年,陆言琛清明中元以及两祭都会替秦浅去拜祭他们。
这也是他愿意始终逗留香江的原因之一。
秦浅轻嗤,不想看见陆言琛欠扁的脸,甩开他,交代安吉拉要听话,兀自进了后厅的洗手间。
“爹地,妈咪又不理你了哦,你快检讨自己!”
安吉拉哼哼,踩着小步子围绕陆言琛打转,鬼灵精怪地扮鬼脸,花苞头洒落两绺碎发,眉眼狡黠又灵动。
陆言琛故作懊恼地皱起眉峰,蹲下身瞥着安吉拉,将她的花苞头重新扎好,轻笑:“所以安吉拉帮帮爹地?”
 
月光盒_518:同衾,同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