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陆言琛目不转睛锁定,眼中飓风来袭,腮线冷硬,棱角分明的侧面溢散隆冬寒气。
振铃戛然而止,预示着某个人残破的命运即将彻底四分五裂,而楼下的等待也终于告罄。
陆言琛眉心跳动,表情隐忍森然,眸色猩红,他以拳抵唇,颤抖着睫毛闭眼。
尔后,陆言琛倏然睁开眼,沉闷的一拳砰然擂在桌面后,大步流星往办公室外走去。
背水一战的身影,透着悲凉,仿佛慷慨赴死的战士。
一个死在沙场上再无明天的战士。
他的退路,已尽数被秦浅残忍地砍断。
*
去年扯结婚证那天,大喜的日子,刮了台风,天气阴沉,飘着零星小雨。
这次离婚却不然,万里无云,艳阳高照,连风都消退些许燥热。
似乎上苍也不看好两个人的婚姻,所以一早就给出了应景的暗示。
秦浅没坐陆言琛的车,自己开了宝马跟在他的宾利旁,一前一后相继走进民政局。
结婚和离婚登记处不在一起,手续也比较简单。
从红色到绛红,从合照到单人照——这便是结婚与离婚的区别之一。
薄薄一张纸,昔日同床共枕的人分道扬镳。
正式签字的时候,秦浅一目十行看完协议,一气呵成地签了名。
陆言琛反而是最不干脆的那个人,坐姿比木头还僵硬,幽黑的眸子顿在纸上却无定点。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写不出自己的名字,第一次是秦浅剖腹产,他签同意书。
当时是命悬一线,今次依然是生死攸关。
签不了……
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落笔。
“秦浅,我们再谈谈吧。”他转眸,眼底弥漫浅浅的红雾。
秦浅没侧眸,面庞平静,握着笔的手指不易觉察地颤了颤,胸腔震动着瑟缩一下。
“你别想拖延,对话器我一直开着,咱们的手上都沾过血的,你该知道要永远地毁掉一个人,偶尔并不需大费周折。”
秦浅压低音量警告,面色漠然,看不出丝毫端倪,她将笔归位,兀自低头整理户口本。
办理手续的阿姨瞥了眼失魂落魄的陆言琛,唏嘘不已,柔声劝解秦浅:“既然男方不肯离婚,秦小姐要不再考虑考虑?你们跨越千难万难结成夫妻,不容易呀。”
这两位在香江俱是一等一的名人,离婚闹了两个多月,直到今日才尘埃落定。
她在离婚处工作多年,没见过各方面如此登对的夫妻,更何况还有那么可爱的宝宝。
陆言琛怀揣着最后一线希望扫向秦浅,目光里不加掩饰的希冀浓稠到渗透秦浅的呼吸。
与此同时,哭到近乎失声的绵绵,经常头痛的曲妈,左臂伤残的许念欢也涌入秦浅大脑。
她一声不吭地起身,语速平缓有力:“您给我盖钢印吧,我赶时间。”
陆言琛心底立时冰凉潮湿,承着秦浅清寒的注视,浑浑噩噩写下自己名字。
每写一笔,心里豁开的口子更深一分,痛得要命,偏生人又活着。
原来这便是婚姻的真谛。
不是围城,是庇护爱情的港湾,只是他被驱逐了。
蝴蝶刃_408:我们玩一票大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