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bsp;沈挽恙站在人群外围咳嗽两声,许怀夕瞧见他袖口露出半截银光。
     是那柄云纹匕首。
     子时的月光像层银纱,覆在新垦的田垄上。
     许怀夕提着灯笼沿田埂巡查,不时弯腰摸摸土壤湿度。
     走到第三畦时,忽然撞见个熟悉的身影。
     沈挽恙正单膝跪在沟渠边,用陶罐往稻种区慢慢渗水。
     “沈挽恙”,她小跑过去抢过陶罐,“大夫说了你不能碰凉水!“
     其实那个大夫就是她自己。
     沈挽恙任由她拽起来,忽然指向水沟:“看。”
     月光下,无数细流正顺着毛细沟壑缓缓浸润干涸的土壤,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许怀夕突然明白他为何坚持要在每块试验田底下埋空心的胡杨枝条。
     沈挽恙却笑了,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是像你熬药时的耐心。”
     第七日清晨,许怀夕是被沈父的惊呼吵醒的。
     她赤着脚冲到田边,看见老人正颤抖地指着地膜。
     嫩绿的稻芽顶着晨露破土而出,在北疆的风里微微摇曳。
     “成、成了?”
     沈挽恙蹲下身,指尖轻触那不足寸高的新芽:“还早。”
     他拨开土层露出交错的根系,“要经三场倒春寒才算数。”
     许怀夕忽然发现他右手缠着布条。
     昨夜巡田时被冻裂的陶片划的。
     她二话不说跑回屋,翻出珍藏的雪蛤油。
     回来时听见沈父正感慨:“在这地界能种出粮食,确实是不一般。”
     沈挽恙接过药罐,任由许怀夕给他包扎,突然道:“等收了这茬稻,倒是可以酿酒。”
     听沈挽恙这样说,许怀夕倒是有些酿酒的雏形。
     当晚的庆功宴上,李校尉喝得满脸通红:“许丫头!这种子法子要是推广开......”
     “不急。”沈挽恙截住话头,从怀中取出卷竹简,“先看这个。”
     展开是幅精细的《北疆水利全图》,比官府存档的详尽十倍。
     许怀夕一眼认出东南角那片朱砂标记,正是她常去采药的野沙枣林。
     “三皇子的人已到凉州。”沈挽恙蘸酒在桌上画了道线,“我们要在麦熟前,把坎儿井修到屯田营驻地。”
     许怀夕盯着他酒水绘就的防线,突然明白这些日子的稻种试验、水利改良,全是为了给戍边将士备足军粮。
     她悄悄摸出随身携带的小账本,在“稻种”页添了行小字:
     须耐旱,更须耐战火。
     种水稻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事等着她去做。
     更何况卷入夺嫡或者是夺位的风波这些事就不再是小事了。
     需得多一些筹码以应万变。
     毕竟前路未卜,许怀夕也想稳妥一些。
     且云娘的身世存在不少疑点。
     有时候她都想问问沈老爷究竟是怎么样回事?云娘到底是如何去世的。
     有些问题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今年冬天,北疆倒是安定,听说南边也还算太平,有许将军驻守。
     只是对于许将军……
     许怀夕还存在不少疑惑。
    喜欢。
  

第34章 种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