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羊汤喝下去,身子微微有些发热。
边月被让在最上方坐着,左边赵玉书,右边李相源,两人跟她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一种不自觉的恭敬态度对着她。
李相源在这份恭敬中,还掺杂着绝对的忌惮。
“你。”边月指了指李相源:“这几天跟我出去一下。”
李相源点头,也算是一种认命了。
边魔要给那几十个人找过冬的粮食,必定会用到他的,他都做好准备了。
“可以,什么时候出发?”李相源放下汤碗问道。
边月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气,狂风夹杂着暴雪而下,树枝被积雪压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沉吟片刻:“明天一早吧,等风雪停了再说。”
赵玉书担忧道:“老师,那边营地中,您突然消失,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怀疑是一定有的,不过北堂墨这个人虽然聪明,行事却过于奇葩。
只要利益一致,他对同行之人是人是鬼都不感兴趣。”边月摇头,她让北堂墨看出破绽,也是一种试探。
试探这人的底线在哪里。
结果这人的底线低得感人,只要局面对他有利,他可以直接当睁眼瞎,对她表现出来的破绽通通当没看见,一口一个“陆老弟”,叫得贼自然。
边月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人手底下的成分这么复杂了。
小樱花、政府、世家,甚至三教九流,谁都能到他这里来掺和上一脚。
北堂墨也热情大方,开四方门,迎八方客,谁都能跟他合作走一段路。
李相源嗤笑一声,对这种行事风格做出尖利的评价:“跟婊子一样,谁都能用一下。”
语言下流犀利。
单从这几句话里,就能看出,这两人私人恩怨匪浅。
边月眉头都没抬一下,赵玉书也没理会此时仿佛怨鬼一样的李相源,只担忧道:“万一他对您不利……”
“我不也准备对他不利?”边月坐在最上首,神色朦胧看不清,鼻尖弥漫着羊汤的香味:“我要杀人,就得做好被人反杀的准备。
这个道理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你也记住。”
几人又讨论了一下现在的局势,白族遗地的事情折腾了这么久,才只整理出了一些皮毛。
从下面带出来的书籍、文字整理出来,大约只有一些白家的日常和修炼功法。
虽然这些“日常”中随意拎出来一件,都足够惊心动魄,但的确不是边月想要的找的东西。
所以,他们还得接着往下走。
赵玉书和李相源都没有直接参与到第一线去,赵玉书问了一句:“老三最近好像有什么顿悟,到后山找了个山洞修行去了。
老师,您离开前要见她一面吗?”
边月摆手:“让她顿悟去吧。你也抓紧功课,明年春天,湖水退去的时候,应该还会有更麻烦的东西。”
赵玉书点头,去给边月安排住宿。
赵玉书把自己的屋子给了边月,自己跑到北堂馨自己搭建的茅草屋里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边月没跟赵玉书打一声招呼,提着李相源就走了。
李相源表情很丧:“唉……”
作为边家的编外人员,李相源在修行上从来没被边月专门指导过,他的一些招式也很邪门儿。
“踏浪随风”的招式,还是徐贞教给他的。
但李相源的“踏浪随风”用出来,却有几分边月的味道。
都是一种神秘莫测,波谲云诡的气质。
边月让徐贞教李相源时,一是因为她需要战斗力。
二来也想让徐贞通过这种方式来驾驭李相源,渐渐把李相源手里的资源抠出来,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不过很显然,徐贞就算背后有边月,也没玩儿过李相源。徐贞教的功夫,李相源学了,还跟徐贞关系处得不错。
但李相源手里的各种资源,徐贞一点儿没抠出来。
后来北堂馨入边家,李相源竟然连仇人女儿也能处得不错,还让北堂馨忌惮他时,有几分真心的佩服。
边月那时就知道,除非她杀了这小子,不然李相源的位置,暂时没人能替代。
但这小子除了跟北堂墨死磕,做事儿也有些蔫坏以外,的确很好用,而且识时务。
边月就一直没舍得杀。
托这场风雪的福,二人一路乘着风,避开了很多地上的危险。
“冬天愿意往外卖粮食的不多,我能想到的,就只有离这里七十里外的刘家堡。”二人没有回山桃村,而是直奔能买粮食的地方。
乱世到来,很多人意识到世道艰难,开始了最原始的,抵御自然灾害的方式。
——建立坞堡,聚族而居,倒退回庄园经济时代。
刘家堡的名字,边月也在村民耳朵里听过一两次。
刘家堡中最有名的,不是粮食,而是煤炭。
不过煤矿不是刘家堡的,而是刘家堡的主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卖的。
这厮掌握着这条命脉,每到冬天,山桃村的百姓就头疼,纷纷抱怨刘家堡的煤炭太贵了,他们快要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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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人到了刘家
第218章 刘家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