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在猜测其意之时,只见蛇灵君侧头,耳朵抖动,然后只觉眼前一个青光闪过,便看见脸上布满鳞片几乎是蛇头的贾笑青的夫君站在我们面前了,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我看了贾笑青的夫君差点没吓哭了,然后贾笑青嗔怪地看着她夫君,她夫君会意,才变回佳公子的模样。
而蛇灵君怀中这人奇怪,总也看不见他的脸,总觉得五官形形绰绰的,不停变换位置,模样也怪,上一眼是个妇人,下一眼就好似青年,再眨眨眼看去,就又变成了一个屠户,可惜只能看个大概,五官一片模糊。
那人“哎呦哎呦”几声,我们都小心凑过去看看这是个什么灵怪,那物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向着贾笑青的夫君蛇灵君就打去,一招一式虎虎生风,逐渐的,那蛇灵君居然落了下风,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可观……勉强称之为“那人”吧,那人却是中气十足,来回过招之间虽然不说狠厉致命,但是招招都打在让人猝不及防的位置上。
那蛇灵君急了,口中念咒,化成大蛇便向着那人咬去,贾笑青慌忙掐咒诀带我一跃避开,我们二人在旁边观战,谁也不敢出手。
来人虽说占了上风,却并不下杀招,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敌是友,而且身法步行极其怪异,可以说是见所未见。我们也不敢大意,眼看蛇灵君要败了,贾笑青飞到二人中间,双手成掌,将二人止住。
“好你个蛇娃娃,居然对我这么不敬,看我打你个屁股开花!”那人说着就要脱鞋打向蛇灵君,蛇灵君眨眨眼,变回人形,满脸不解,往贾笑青身后躲去。
没想到这么阴毒的畜生,也能露出如此……嗯……良善的表情。
“行啦!您老也是,不好好呆着装神弄鬼的,还弄成这个鬼德行,怪不得小青儿认不出你来!”
小……小青儿……一个大男……啊,不,大蛇妖叫小青儿,你确定那不是你贾笑青的闺名?
我捂着肚皮闷闷乐了起来,脸上却不敢有表情,忍得极为痛苦。
“哎呀,还不是老有人来烦我,又不留下来陪我说话聊天,总是有求而来,让我讨厌,最后不得不弄个假死脱身嘛!”
等等!此人声音十分耳熟……是他!
我几步走过去,揪着那人袖子道:
“老头儿!是你!诓得我大了肚子!”众人一听都直愣愣看向我,然后看看我的肚子,最后一起伸出食指指着那人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档子事呢?你好意思吗你你骗人家,还把人家的……”
贾笑青她夫君打了贾笑青一下,贾笑青看看我,没好意思说下去。
我脸色大窘,咳嗽了两声道:
“少说了,要不是他骗我说他能解我夫君的阴阳术,我就不会呆在那里被我夫君逮回去,也就不会有孩子了……”
贾笑青擦擦额头上的汗,扯扯嘴角。
“这家伙做事不靠谱,整天觉得闷自己搞点小乐子,神神叨叨的,没人搭理他,好不容易有人上山都是找他办事的,他又不乐意了,就在这装疯卖傻。”
说着贾笑青手中一道蓝光飞过去,打在了那人身上,待蓝光闪过,我一看,正是那个疯老头。
那老头委委屈屈瘪了嘴,道:
“我不是故意的,上次那丫头心好,我还带她去神仙洞了呢!只不过我的确不会解那种阴阳术……”声音越来越小,偷偷瞥我一眼,然后两只手的大拇指互相转来转去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那你能不能救救我夫君?”
我忙问道。
那老头手搭凉棚抬头装作望天的样子,贾笑青看了伸手就扯了他的胡须,眼睛一瞥,那老头就“嘶嘶”抽着冷气,也不再假装望天,而是两手去护胡子了。
“不是我不救!这救人也不能乱了规矩啊!”
那老头一手护着胡子,另一手拍打贾笑青的手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人家解出第一个谜来,怕人家全猜中,所以你猜偷偷摸摸观察我们,你说是也不是?”那贾笑青双眸一瞪,道。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那……那也得走规矩!”
贾笑青又要用力,我上前制止道:
“算了,既然他老人家执意如此,我也不能让老人家破了例,以后会不好办的,那谜,我猜。”
贾笑青看我正要开口,却听那老儿说道:
“我就说我喜欢你这丫头,比这个……哎呦哎呦!”老头正乐呵呵指着贾笑青欲说什么,却又被扯了胡须。
“既然喜欢我,那为何不帮帮我呢?例如……这个谜语是和什么有关的?”
我笑道。
那老头抓抓头发,最后索性道:
“唉!算啦!告诉你吧!你夫君是魂神受损,这月神我也有所耳闻,她擅长控制人的心智,虽然说论武功造诣她不如你家夫君,但是幻术她绝对在你夫君之上。”
我点点头,星魂说过他们俩平手,其中一人必会有所长,另一人有所短。
那老儿看我点头,得意地捋捋胡须,双手背后,来回踱步,片刻与我们道:
“我们先进去说话,我得看看那个娃儿的情况。”
我们一行人进去,那老儿摸摸星魂的脉搏,翻翻他的眼皮,然后咬破中指在星魂眉间至下巴画了一个符咒,食指和中指竖起,放至唇边,口中嗡嗡念叨,声音越来越大,忽然一下子,这老儿头一歪,还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变,我试着摸摸他的鼻息,这可吓了一大跳!怎么没有气了!
我看向贾笑青,贾笑青拍拍我的肩膀,道:
“无碍。”
我也不再说什么,就在旁边等着,不知过了多久,等得我们都哈欠连天了,那老头才胸口一鼓一鼓的,大喘气起来,额上全是汗珠,嘴唇煽动,胡子也跟着颤了起来,才睁眼道: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然后拿袖子擦了擦汗。
究竟他刚才做了什么,他这么嬉皮笑脸的人居然被吓得变了脸色!
老头道:“哎呦我的天呀!这阴阳家……下……下手果然狠辣!”我忙递过水去,老头接了咕咚咕咚喝完抹抹嘴道:
“这月神下了血本了,不但破坏了这娃娃的魂魄,而且还控制了他的心智,让他一直徘徊于自己最悲惨的过往,人的心太脆弱,不想总是面对自己的悲惨,而一遍遍重回自己最不愿回忆的事情,长此以往很可能彻底丢失心智!”
我一听,心疼的不行,道:
“那有没有方法破了此咒?”
那老头,不,应当是叫浮阳子了,做一种正经的,但是在别人看来十分滑稽的模样道:
“我能让他醒来,但是不能保证他的心智完全。毕竟魂魄受损……”话还没说完胡子就被揪住了,那贾笑青恶狠狠道;
“行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救你花花肠子最多,肯定什么鬼主意都有!”
“我求前辈尽力而为。若是能救回夫君,便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我也不说半句推辞之话!”说完便朝着浮阳子跪了下去。
那浮阳子使劲抓了抓头,跳了两下脚,道:
“算了算了!就算是小老儿行善积德了!谜你也甭猜了!”说完,只听那浮云子道:
“给我准备一盆清水。”
我赶忙依言照做,那浮云子将一盆清水置于榻前,将星魂放平,浮云子席地闭眼而坐,手中掐诀,嘴里也跟着念叨,浮云子身上有金光闪烁,一缕青烟从其头顶缓缓升起,浮云子周围一小片地方忽然生出一股风,这风十分邪性,是从地面往上刮,吹得十分厉害,将浮云子的须发都吹得飘起来,衣袂飘飘之状,像极了传说中的神仙。他面前盆中之水“咕噜咕噜”沸腾起来,一时之间,景象十分热闹。
“咄!”那浮云子忽然睁开眼来,大喝一声,一道金光便注入了星魂灵台之处,消失不见,浮云子身体软软倒了过去,还保持着方才盘坐方式,直愣愣地歪在一旁,我们三人顾不得星魂,先赶紧去看浮云子,浮云子面色青黄,牙关紧咬,身上冒有寒气,我赶忙去烧了热水,贾笑青夫妇二人将老人家抬到其他房间,折腾了半宿浮云子气息方才稳定下来,我们三人散了,我就直奔星魂的房间,不知他如何了。
回来以后,却见一双幽蓝眸子直愣愣盯着我看,我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晃,他却还是没反应,然后“腾”一下从床榻上直直立起,脑袋撞上了床帮却不知叫痛,和那僵尸一般,跳下了床,鞋也不穿就往外面一蹦一蹦地跳,却因为门坎,摔了无数次,脸上都出了青紫,却还是睁着大眼,不停地跳。
我赶紧抱他,他还是跳,力气大得吓人,我没办法了,叫道“星魂星魂”,他却好似一点也听不见似的,玩了命就想往外跳。
我一着急,什么“孩他爹、大国师”全喊出来了,他却还是没反应,一个劲跳,我感觉腹中不适,便也不敢再拦他。
“夫君!”眼看他就要跳过门坎了,我大喊一声,星魂僵硬地跳转过身子,睁着一双仿佛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我,我以为这句话起了作用,便又喊了一遍,谁知星魂又如刚才那般,跳转过去,无论我再怎么叫也不应我。
我连月神东皇赵政扶苏都喊了,却还是没效果,现在就剩下我自己的名没喊了,我突然想起他昏迷时重复过几遍的“放开流衣”,这或许对他有用!我大喊一声“流衣”,不管用,“放开流衣”,星魂身子一顿,但我话音一落他还是继续跳,嘴角磕出了血。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哽咽道:
“流衣很好。”这句话刚说完,星魂立马止住了跳,然后往后一仰,睁着大眼,一动不动了。我看他脸上全是瘀青,嘴角紫黑,鼻子也被撞坏出了血。
我眼泪和珠子一样打在他的脸上。师父虽然说过,天下男子大多薄幸,但或许……我遇见了一个值得我对他好的人。
我如原来一般将他拖拽上榻,湿了帕子给他擦脸上和脚上的血丝污秽,然后把他包头发的布扯了,一头青丝散落,还泛着微微的潮气,试着给他喂了热水,我方才宽衣熄灯,他的眼睛我怎么也无法让他合上,只好由着他,然后拱进被窝里,仰躺着睡下了。
不躺下还好,这一放松下来,浑身都觉得异常酸痛。很想侧卧,却不能,怕伤到孩子,只好用仰卧的姿势睡下。
第二日,星魂的眼还是那样死死睁大,但是不再那么躁动,可以允许我牵着他的手,他在后面一蹦一蹦紧跟我,遇到门坎还是老摔,我就扶着他的腰,让他借我的力蹦过去,我们去找了浮阳子。
浮阳子睡了一觉,脸色恢复了往日的红润,正在那儿抖着脚喝着小酒,见了星魂,捂着肚子就笑了起来:
“嘿嘿!本来以为会是个傻子,没想到成了僵尸一般模样,真是有趣!”
“您看这可怎么办?”
那老头嗞了一口酒,吧嗒吧嗒嘴儿道:
“这个嘛,常言道,人有三魂七魄,少一魂一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要么就是床上躺着的瘫子。你夫君这情况算是不错的了。”
“难道他就一直这样?”我讶异道,那还不如死了呢!
“非也非也,老儿我自有妙计。贾笑青与她那个蛇郎君已经去办了。正所谓僵尸之中,有一种最下等的叫做不化骨,死前一口气儿,就是一魂一魄留在尸身之中,我们可借此一魂一魄,去其怨气晦气,助你夫君找回神识。”
浮阳子捋捋胡须,摇头晃脑得意道。
“那我们便耐心等等,可是你能想个方法让他坐下不?他这样我看着都怪累的。”我指着立在旁边的星魂道。
浮阳子摇摇头,道:“此时你夫君和僵尸无差别,不可,不可
第三十章 山中有人便是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