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果这么一醒,就觉得分外困倦。
第二天我没起得很早,赖在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在院里练剑。
招式厉害了很多啊!看来没东皇压制他双手使也不会再动不动就吐血了。
我用力扑腾了两下,他收势,向着屋里走了过来。
“我饿了。“我大声道。然后等着他把气刃剑驾到我的脖子上的时候咬他一口。
他没说话,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是开胃小菜、鸡蛋和米粥。
我顿时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他把我扶起来,然后把枕头竖起来让我靠着,先吹了吹粥,然后用嘴抿了一下,才送到我嘴里,我张口就吃下,然后他开始剥鸡蛋,很认真的样子,却把鸡蛋剥得坑坑洼洼的,我嘴角僵硬,但还是吞了下去。
想来这厮没怎么剥过鸡蛋。
我大口大口咀嚼着鸡蛋,顺便咽下几口开胃小菜,美滋滋地眯上了眼。
——我也有今天。
我咽下嘴里的东西,立马又被塞了一嘴的食物,我含糊不清道:
“怒蛊舞票姑姑。”
星魂皱眉,停下剥鸡蛋的动作,看向我。我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道:
“你给我笑一个。”
星魂一愣,然后微微一笑,我看了立马食欲大增,道:
“很好很好,你就笑着给我剥鸡蛋。”
星魂浑身一僵,眼神凌厉起来。道:
“怎么?你还得寸进尺了?”
我立马缩了脖子,道:
“你笑起来好看。我看着有食欲。”他这才缓和了神色,用一种可以称之为可怕的神色笑了起来,低着头给我剥鸡蛋。
为什么说可怕的神色呢?
因为……太温柔了!
温柔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若是张良做出这种表情我只会赞他君子如玉,可是星魂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我只觉得天要塌了。
浑身不由自主哆嗦了两下。他看到,便放下手中的鸡蛋,掏出帕子擦两下手,给我掖了掖被子,然后摸上了我的额头,喃喃自语道:
“还好,不烧。”
我脸“腾”的一红,我挪开他的手,这是我经常做的动作,怎么?以为这样我就能开心吗?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了。
我也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
他的事情也不要再与我有关了。
因为,他太危险了。对我而言,不是毒药,而是冰冷的利刃,就算他不想害我,我依然逃不出被宰割的命运。
手如此,脸如此,身如此,心……亦如此。
有些东西太美好,美好的不真实,就会让人不安,惶恐。就像是一个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突然有人邀请他吃一顿山珍海味,恐怕,他也会惶恐。
我曾经是个乞丐,总是奢求星魂能多给我点心,现在,他突然掏出了半颗心给我,我怕我会被撑死。
我嗤笑,我真是条贱命。
星魂看我起身,便为我穿上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对我是愧疚,因为他对我做的,只不过是在重复我对他做的事罢了。
我看着他的发冠,晃了神,我自作多情了,他哪里有掏出心给我?那不过是愧疚,同情,怜悯之心罢了。
与情字,无关。
“上次易容成大司命的女子说,他们墨家的班老头可以为你重塑机关手,今日派人来,说是做好了,让我带你过去。”
星魂面无表情说道,手里给我梳起了头。
我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从铜镜里望着他的手穿过我的发。
他的语气轻柔的就像是鸟儿的羽毛,却拨弄不了我的心弦。
我为一个人哭,我为一个人笑,我为一个人提心吊胆,我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可以开心一整天,但是,我却左右不了那个人的任何情感。
我曾经以为,星魂会是我第一个喜欢上,也是最后一个喜欢上的男子。但是,老天爷却在一次次告诫我:他不是。
现在,我相信了,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其实我早该醒悟不是?
星魂带着我进了一座小木屋,有一群人在等着我们,看到星魂,他们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星魂杀过墨家很多人,他们脸色不好看是正常的。一个胖胖矮矮的小老头让我去了里间,他对我说他就是班大师,这回的机关手就是他送给我的。
我连忙做礼,满脸感激,班大师摸着胡子呵呵一笑,道:
“你这个丫头我喜欢,比你那个夫君的脾性不知强了几百倍。”
我笑笑点头,没有说话,班大师让我嘴里咬着布,然后用一块布条捂住了我的眼,对我说道:
“丫头,可能有些疼,你要忍着点。”
我点点头,用力咬住了嘴里的布,身体绷成了一条线,等待着到来的痛苦。
从我的左臂有一阵钻心的痛传了过来,我的右手特别想抓住什么,我胡乱挥舞一阵,抓到了一只手。
这是一只有一层微微薄茧的手。
这只手手背的皮肤却很细腻,嫩滑的就像小羊羔肉。
我摸了摸,摸到了大拇指的指甲有点长,其他手指的指甲都修剪的十分整齐。再一股钻心的刺痛传来,我一下子就捏紧了那只手,那只手被我捏得格格作响。
良久,我听到班大师长吁一口气,然后摘下我眼上的布条,抹抹汗,道:
“好了。“
我抬眼望去,我手里捏着的,正是不知何时进来的星魂的手。
我一下子就松开了他的手,然后去看向我的新手臂。和班大师的一模一样,也很灵活。
只是,不怎么漂亮罢了。
我笑,满心欢喜的谢过了班大师以及墨家众人,然后看见一个白头发的貌美女子叫住了我,冲我眨眨眼,道:
“知道我是谁吗?”
我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她笑道:
“我正是那天扮作湘夫人的人。”我恍然大悟,原来墨家说他们那里一个貌美的易容高手雪女,说的就是原来星魂偷袭过的那个美貌女子。我心中敬佩,施以礼。然后星魂便拽着我离开了墨家。
一路上,我看向星魂,心中却暗暗打起了盘算。
回到阴阳家中,因为东皇之死他不得不去安排很多事情,这时候他就无暇顾及我了。
这点,我很满意。我拿出上会我在阴阳家井水里下得迷药,若使用普通方法肯定不会让星魂上钩。
我便用水化开相当的量,涂抹在了身上。
我细细勾勒双眉,胭脂用水晕了,上了唇色。
看着脸上那块疤痕还有我的假手,我垂眸思量一会,还是不搽粉了。
我仅仅穿着白色的里衣,端坐在屋里,等着他回来。
他回来的一瞬间,我便扑到了他的怀中,顺势关上门,拉下他的脖颈,用唇堵上他。他一把扯开我,盯着我道:
“你勾引我?”
借着昏暗的光,他的眼里仿佛也有烛火跳跃,我笑,不敢说话,继续堵住他的唇,烛火被因衣衫落地而起的风吹灭。
他全身都泛起了一种如若桃花的粉红色泽,眼里氤氲了水汽,我除下他的发冠,青丝散落,化一室光华。
他的手指就像是在拨弄着琴弦,剂量不够,还不够……我啮咬着他的背脊,周围是不知何时被他放出来的尸神咒蛊,这种小虫散发着极其美丽的荧光,点亮了落入黑暗的双瞳。
我听到他发出微弱的轻喘,我讨好地用右手与唇取悦着他,看着他吃了我一嘴的胭脂,我咯咯笑了起来,他皱眉,恼怒,一把扯过我压在身下。
当他的唇滑过我的咽喉停留在锁骨上时,他软软地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从容的起身,一件一件穿好衣服,然后梳理好青丝,拿上些细软,走了出去。
秋夜里,我策马奔腾,扬鞭惊衰叶,马蹄落焜黄,夜露沾我衣,不知送我以何去。
前路漫漫引尘沙,天大地大何为家?
衣重浓露夜赶路,自从我坠海之后,才明白,那子母蛊并非如此神奇,也有距离限制,只要我逃得出,他便找不到我。
我唇角微勾,可是泪水却顺着下巴尖滑下。夜风微凉,一吹我便感觉到沙沙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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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古东兮魂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