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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念二老的支持,韩裕卿短时间内找回了奋斗的动力,表示一定要闯出名头,因而潜心钻研,很快就被提拔到了正选替补的位置。
      正如燕溪所说,他确实很有天赋。各种操作都在飞快地上手,一点不像个刚进队的新人。
      但好景不长。
      从一场极其重要的比赛开始,他莫名其妙无缘于赛前选拔,开启了稳定替补的生涯。
      他的同学在中考第一次模拟,他在赛场孤独地眺望着上方的队员奋勇拼搏;他的同学走进中考考场,他坐着公交车从校门口经过,去往另一个区的体育馆,继续做观望者。
      韩裕卿以为,这样的生活在他努力之后就能结束。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
      他绝望地发现,几个轮换上场的选手,都是在日常训练中水平和他相近,甚至比他还要略差一筹的。韩裕卿对此一筹莫展,找了教练好几次都没能问出什么缘由。他想要通过单纯的训练来提高,已是远远不够,然而更多的实战训练他都缺少,造成的恶性循环只会持续。
      他原本将原因归于自己风格太偏,很多人搭不上线。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事实的残忍真相。
      那是个午后,走廊里的阳光很烈,韩裕卿不得不贴着墙走。
      他捧着自己的训练记录样本,走到一扇门前,抬手要敲。
      里面有个声音在谄媚地笑:“放心,部长,您安排给我的那几个孩子,我都会重点提拔他们的。”
      韩裕卿双手一软,差点把一沓十余厘米高的文件都掉在地上。
      他兀作镇定,站在门口冷静地聆听,而后生起一丝念头,拿了手机,贴近大门,悄悄录下了里面不堪入耳的对话。强忍住夺路而逃的冲动,发给了父亲。
      韩驰勃然大怒,很快给了自家儿子最坚固的支持——至少,他当天下午就带着秘书辞了假,开车来到俱乐部,说要探视儿子,顺带和教练与俱乐部经理见面。
      对方被莫名揭了短处,更是怒火中烧,倒打一耙,怒斥韩裕卿破坏战队规则,贸然传播内部信息,勒令把韩裕卿禁赛一年。
      韩驰面色如炬,将桌板一拍,道:“我不允许别人对我儿子做这种不公正的安排。既然你们质疑要毁他前程,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会善罢甘休。”
      “韩裕卿,”他转过去问自家儿子,“你还想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待着么?这不是你去往梦想的路,只是一场资本的博弈。”
      一夜之间,韩裕卿背着书包和行李回到了原点。
      韩驰果断帮他缴了高昂的违约金,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面对坐在后座哭得伤心欲绝的儿子,他只是让秘书给对方拿包纸巾,便不再多言。
      自此一役,韩裕卿彻底失去了对电竞领域的妄想。又因为耽误了一年的学业,摆在他眼前的只有重新上学一路。
      刘美玥看着身心俱疲的儿子,心痛得难以言说,一想到儿子是信了先前进入队伍的何溪,心情更是糟透。面上不说,心里却把那孩子翻来覆去嫌弃了千万遍——让人憧憬着跟进去,自己抽身而出,却没把人一起叫走,实在不够仗义。
      大半年后,韩裕卿一家离开故乡,飞向了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
      韩裕卿就在这头的新鲜空气里自由生长,渐渐想通了许多事情,把游戏当成了业余的爱好。韩驰和刘美玥倒也支持他把直播作为娱乐放松——毕竟又能放松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直到几个月前,他与那个曾经追逐的人不期而遇。
      对方已然忘了他的身份,被岁月蹉跎得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脸上挂了伤痕的,疲倦的人。对方过得很不顺利,背井离乡,形单影只,身负慢性病,却没有人在旁照顾,也不曾有人理解、亲近过他。
      当年的同学对燕溪的印象还停留在苍白的“牛逼”二字。殊不知这人早已卸下一切的武装,缩在屏幕后,藏在阴霾下,试图忘却自己当年的一切辉煌事迹。
      韩裕卿忽然很想拥抱这个人,他隐约记得,对方这时应该就躺在他的身侧——
      伸过手去,他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他惊得直接坐起,往身边一看,那块空无一人。只有清晨的阳光洒在上边,显得尤为寂寞。
      韩裕卿慌忙掀开被子,往门外跑,这才在吧台前看到趴在那处专心战斗的燕溪。
      对方沉着脸,手指在键盘上行走如飞。
      韩裕卿不敢贸然打扰,就站在后面看。只见燕溪的小丑拉锯闪现,瞬间一道回身刀,将一个机械师拉倒在地。
      弹幕刷了一屏:
      韩裕卿在后面战战兢兢地看着燕溪把机械师挂上狂欢之椅,完成四杀,才小声喊他:“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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