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自私野蛮、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黑暗森林中弱肉强食的农业民族。”
这番言论令人印象深刻,但早期欺生留下的阴影,仍难以短期内从柳栀心里抹去。她做不到小郝那种自来熟的如胶如蜜。她与遇钊保持着一种略显冷淡的超然距离。
柳栀正难受,遇钊终于抬眼,看着她说:“找你没什么事,随便聊聊。”他又看着盘面,好像被个股的k线图吸引住了,面部是思索的神情。一男一女隔桌坐着,柳栀觉得钱晓星就在门外走动,仿佛行走在另一个平行世界,能透视室内男女的对谈。她正要主动打破这僵局,遇钊忽然说:“那个基因公司项目,我们还是要继续盯,不能中途放弃了。打个酱油,也要有个打酱油的样子。市国资虽然是个小的间接股东,其实有很大发言权的。国资这条线,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柳栀以为是谈她的事,却是声东击西,谈他们的事。钱晓星的二叔是国资系统领导,难道遇钊知道这情况?她可从来没泄漏半个钱字。她不想借这层关系来办事。话说能进证券公司的,要么实力强,要么有些背景——背景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要是没有背景,那只能见到你可怜的背影;你要是根黄瓜,早就把你拍了。但没有谁会愚蠢到透露或炫耀自己的背景,靠后台走秀。知情的领导也不会点破。需要长时间的打哑谜和摸底,才能窥晓某人的来路。回到正题,如果遇钊知道她有路子,会不会认为她不愿出力?
柳栀想了下说:“打酱油就要跑得勤快。那个项目,我觉得找个机会再跑一趟。那么多股东,谁都有发言权,但最终还是老板说了算。我们只要勤快一些,服务好一些,老板都会看在眼里,会为我们加分的。”遇钊睁大眼睛说:“这个道理我懂呀。国资委那边如果说上话,成功概率更大。你也晓得,现在有些民营企业,老板很会搞事情,很懂官场那一套,很给政府官员面子的。你说的也不错,我们是得多跑,你想想找个什么机会。”柳栀说:“我回头想想,和小郝他们一起商量商量。”遇钊没问国资,只是说:“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柳栀退出来,心想这个项目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开个会,听听大家的说法。单独找我谈,这不是成心搞事情嘛。不过呢,这个项目确实介入蛮久了,民营老板真能拖。转念又想,这项目如果一开始是她发现的,那她会通过钱晓星二叔的关系,争取独自拿下,算她一个人的功劳,问题是现在谈这么久了,每个人都出力了,即使最后成了都不知是怎么成的,谁起了关键作用,所以事情复杂就复杂在这里,搞得半死不活。这和托人办事是一个道理——不要找一圈人,而要死盯一个,否则人找多了,办不成大家扯皮,办成了大家邀功,反而麻烦。所以她现在最想独自开发项目,由她主办,在她手里完成。这需要借助钱家的关系。但她又不想借夫家之势,而是想凭一己之力。可她还没积累到那么多的资源。有时想想,她总觉气馁。
回到座位前,她索性不想了。eter和helen都没看她,好像全神贯注地忙自己的活。她刚落座,eter站起身,端着杯子去咖啡间续杯。helen仍只顾忙自己的事。
(本章完)
第9章 她和同事(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