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似一种极在隐忍痛苦的微吟,南宫睿找准了声源处,眉心却隐隐跳动起来,他呼了口气,撩起了挂在顶上的一袭粉色纱帐……
眼前一幕却是令南宫睿震惊不已!
元惊鸿坐在妆奁前,手握银钗,借着西窗外洒下的明亮月光,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一笔一划的刻着什么。
她的手抓破了案上的
布画,地上还有些小料置件儿,料想都是她因为疼痛泄扫在地上的。
“玉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睿忙奔过去,一把抓住了元惊鸿的手。
元惊鸿手一顿,却也不任由南宫睿动作,与他做着无声的抗争。
“你这又是何苦,你再是自伤自残,阿冀哥哥他也回不来了!”南宫睿扣紧了雪白皓腕,又不敢使重力,唯恐伤了眼前这几日食米未进的人。
正而有风灌进来,吹开了元惊鸿的袖摆,她还穿着那天那身白衣,不过已经是破败不堪,上头血迹灰尘,脏污不已,她手上袖纱一滑,吹拂开一片雪肌,在周身污浊下,显得更为惊艳白净。
她薄唇微抖,吐出两字,“放手。”
只她的声音实在嘶哑,像是在烈火中被炎坏了嗓子,许是南宫睿被她的嗓音震了一下,一时竟被她挣脱了去。
元惊鸿收回手,就着手上的银钗,对着镜子,继续在脸上作弄着。
南宫睿闭了闭眼,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蹲下身靠在了元惊鸿腿边,再劝道:“玉姐姐,你不能这样,现在你们北越整个大军,人心涣散,慯重惨烈,正是需要有人立足振作的时候,那个叫元叶的,是你儿子不是?现在可是他在撑着重伤在主持着大局,你这做母亲的,可忍心?”
那钗子不算锋利,口子还有顿缺,因而在皮肤上刻起来,比直接的利刃勾勒要痛上数倍。
她身子微抖,吐出了凉气,眼神也颤抖的厉害,她望着镜中,可也算听到了南宫睿的话,缓缓回说:“那是他身为长公子的职责。如今他父王死了,他不拿点气候出来,我们孤儿寡母便只能等死了。”
声音中的决绝与冷漠是与南宫睿印象中那个轻妙温柔的玉姐姐,远远不同的。
南宫睿眉头一瞥,微微仰头去看……
镜中人也在这时候转过身来,她侧目看着南宫睿,眸光薄凉而蕴满了凄清,仿佛是一坛水迎着风摆,底下蕴着动静,她似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只是在此时的南宫睿看来,冷静中更多了些冷酷。
“祁王殿下不远万里前来援助,我很是感激。”她放下了手中的簪子,轻轻在桌上打了个响儿。
又有风灌来,南宫睿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元惊鸿的长被吹起,她脸上的全貌也被看了个分明。
她的额间,多了一枚水滴状的花钿。
只不过还在流着鲜血,血肉分割后不久,还未能成型愈合。
“玉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睿慌了神,连忙起身就要为元惊鸿擦拭伤口,却被元惊鸿挡了下来,他缓缓的推开南宫睿的手臂,偏过头去,淡淡说道:“不要碰。”
她又回身,正对镜子,轻轻摸了摸额头,气若氤云般道:“阿冀留给我最后一点东西,我要将它留住。”
南宫睿没那个心思去追问她是什么东西,只是她现在这模样确实有些令人放心不下,南宫睿低头想了想,道:“原本皇兄命本王打退西仑便回朝去与他朝报,只是你现在这幅模样确实令人放心不下,不然,本王率大军送你回北越?”
第四百七十七章 额间红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