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聪敏,会想明白这其中道理的,为何朕要允许老三的诉求,让老九远去,还让他不得入京。也不过是为了留老九一命罢了。”
可无奈,这些儿子却都算计着要如何害死他!
柳公公悔不当初,泣不成声。哀嚎道:“陛下……老奴该死啊……”
“朕……咳咳……”南宫添气喘吁吁,吃力说道:“朕还要你做最后一件事。”
“是。”柳公公抹了抹泪,起了身凑了过来。
……
外面自不知里屋又发生了什么,南宫朱雀神情凝重,眉眼中都透着浓浓的疲惫。
他站在院中,身前是拂柳垂阴,花娇艳阳,却抹不去他此时心头浓愁。他本自诩是个无情之人,尤其对于自己父皇,更是应当只有君臣之礼,而无父子之情。
可当人在他眼前眼睁睁的瞧着无药可救,他却依旧止不住心疼心冷。
“殿下。”
女人温软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他没有回头,却是问道:“你知道我父皇是中毒了是不是?”
元惊鸿垂下眼角,没有答他的话。而是问道:“那宋老爷子说身体不适要先回府了,您要不要去送送?”
“不必了。父皇现在情态不明,我没那个心情去与那老不死周旋。”
南宫朱雀伸出手折了一段眼前的枝桠,神情颇为厌倦。
“方才在校场,我该拦住老九那杯酒的。”
南宫朱雀似有些后悔。
元惊鸿叹口气,劝慰道:“殿下,世上没有后悔药,皇上玄脉已尽,毒早就深入骨髓了,应该与祁王那杯酒没有关系。”
“可是因为那杯酒,父皇才……”
南宫朱雀转过头,眼眶通红。
他噤了声,喘着气,握着枝桠的拳头都在颤抖。
“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父皇身边有人在加害他!可是我没有阻拦,我没有任何动作!”他此时突然无助的像个小孩,他拉住元惊鸿的手,深深的看着她,嗓音带着哭腔,控诉着自己,“我也恨他!我从小到大都在恨着他!恨他为什么要和自己嫂嫂不轨,为什么要生下我这么个不伦的产物!为什么要几次三番……”他突然住了口。
南宫朱雀猛然偏过头,嘴唇微颤。
“我想有人要害他,对我而言并非坏事。他一驾崩,我就能了立刻登基,这对我而言,有害无异。可是,刚才在里屋,我却发现……”南宫朱雀捂住自己胸口,像是那里被万箭穿心一般,疼痛难忍。
“他是爱我的。”
最终,南宫朱雀双眼失焦,像放空了一般,他闭眼,垂泪,终于坦诚道。
听闻他这些话,元惊鸿有些意外,却又似乎情理之中。
南宫朱雀是一个为了权利可以放弃牺牲一切的男人,她如此,他自己父亲亦是如此。
一时间,她竟然病态的找回了一些平衡感。
……
柳公公颤抖的放下毛笔,颤声道:“皇上,写好了。”
“恩。”南宫添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样朕也放心了。那女人是老三与太子的心病,当初想必宋家便是以那女人为饵诱着老三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哎,难为元姑娘了。”柳公公叹息一声,卷好了刚拟好的圣旨。
“唯有如此,才能让老三对她彻底断了念想。”
南宫添挥了挥手,又靠着床榻合上眼。“朕睡一会儿,你也退下吧。”
柳公公默不作声的跪坐在边上,细细的收拾着黄绸,神情轻松,自知将死,却难得如此放松。
他确实睡去了。
梦中他又回到少年时期,他也血战沙场,手刃敌手,也曾在这深宫之中举步维艰。
可惶惶中,却总有一人的手与他相执不弃。
第三百八十六章 其中玄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