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绝望的黑夜里,戴菀清熬了整整一宿,双脚紧紧地捆在一起,双手牢牢地束缚在椅背后,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拧巴的姿势僵持了一整夜,精疲力竭。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曙光透过遮住双眼的黑布缝隙渗透进来,戴菀清知道,天快要亮了。
深秋的夜里气温骤降,衣不蔽体的戴菀清整夜被寒冷的空气包裹着,动弹不得,天亮时整个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身体受了风寒,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能隐约地感受到眼睑周围的灼热,嗓子眼儿疼的直冒烟。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戴菀清感觉如同度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终于,在恍惚中彻底晕厥过去,小脑袋朝下耷拉着。
不知过了多久,戴菀清被一阵电话铃声唤醒,醒来时,手脚都已经被解绑,整个人也躺在了地上,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
因为受了风寒,此时的她已经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是眩晕的状态,她完全不知道是有谁来过,解救了她。
原先不知所踪的书包和手机此刻就放在离她不远处的空地上。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厂房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声音盘旋在空中,感觉就像是立体声环绕一样,炸的戴菀清耳膜生疼。
戴菀清艰难地爬了起来,想要站起身但是手脚都麻木无力,浑身绵软。
她只好爬过去,铃声断了又再次响起,执着地不断重复着。
戴菀清看见屏显上赫然跃起的名字,突然间泪水溃堤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接起冯山遥的电话。
可是如果不接,电话铃声是不会停的,冯山遥一定会不停地打,知道戴菀清接电话为止。
戴菀清平复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干哑的嗓子,滑开接听。
“菀菀?出什么事了?怎么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不接电话?!”
“啊……那个,我生病了,在睡觉呢。”
“怎么了?感冒了么?”
“嗯。”
戴菀清浓重的鼻音恰好掩盖了一切。
冯山遥松了口气:
“小丫头,你这是要吓死我么?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人接,汪智临时回国处理股东会的事,我想让他去看看你,结果他的电话也没人接,你们是想把老子急死么?你要再不接电话,老子真要订机票飞回来了。”
戴菀清听见冯山遥粗旷的声线,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着。
“菀菀,想我么?”
听见冯山遥突然言语温柔地问她,戴菀清不停地点头,后才来意识到再用力点头他也看不到。
“想,特别想,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
“乖,我也想你,很想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还有几天,等这边事情一结束我就回来,乖乖在家等我。”
“嗯。”
戴菀清听见冯山遥说在家等他的时候,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汹涌而出
033-每时每刻都想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