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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Ⅰ:爱丽丝,10点[2/2页]

《峨眉》 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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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下来,但有个条件:他会一直是狗。
      狗做得很好。只要你出现,他就完美地化身为一头任你凌nVe,不反抗,不跑开的贱狗。你觉得养他很值得。你让他没有任何一点人语的留在你租来的房子。於是除了无限、无限冰冷的寂静以外,这里,总算多了一点什麽。你等狗回来。等着狗拎着摩斯的餐点回来。这同时,你在地板做起伏地挺身。峨眉应该需要强大T能吧…否则如何能在男人环伺的情况下保有地盘与势力?所以你得持续锻链。你要成为一条斗鱼。必须有战斗力。你告诉自己。当然。不这样的话,你就不能完成渴望了。你渴望於击倒。
      击倒那些透过光亮执行暴力的混蛋。那些坏胚子。那些恶棍。那些,那些。你的咆啸就要来到嘴边,旋即吞落。你激动不已,激动不已的陷入当机状态。
      你就那样静止不动。一如一张椅子。
      完全静止。物品。而你的心灵依旧保持运转。你知道自己变成了一长长的物品。这是你T内某种不受控制的神秘机制。没有来由,有时你愤怒,有时你感伤,甚至有时你什麽也不做,却也会突然身T的所有机能都停摆。丝毫不能运作。你会维持正在做的动作直到身T内部的什麽重设以後。在那之间,你会长久的以无机、物质的形态存在。
      是的,继昨天下午变成椅子,你又再一次的没有理由的变成椅子。
      狗拉开门走进来。他已先把鞋子脱掉,正弯着腰,半截汪的吠叫在口中兜转。但他发现你不在。狗疑惑地扫视房内。他确定你不在,直起身子,原来温驯的表情迅速从脸上退去。他换了一张脸。什麽内容都没有的脸。他把摩斯纸袋搁在你的床上。你一向禁止他这麽做。狗慢慢绕着室内走一圈。再来你以为他会抬高一只腿撇尿。但狗没有。他只是看了一圈,就在你身上坐下来。舒舒服服的。
      唔嗯。你感觉到一GU重量加诸你僵直的身T。不过你已物质化,实际上应该感觉不了。那只是你心灵结构的错觉。你晓得这不能怪狗。他根本无法区别你和椅子。如果他能,就不是狗。
      但,但。你最後还是会责罪他的。因为他是狗。狗抚m0你。哦,抚m0椅子。像是m0着很好m0的东西。当然了,这是你的身T,青春,美丽,柔软。没有道理不顺手。但他只m0了一阵子。不带sE情意味。跟着他跳离椅子。一脸的惊吓。你眼睛的余光还能捕捉一点他错愕的表情。他想必是在想这里几时又多张椅子?刚刚出门时,并没有吧?
      你试着解读他眼中的讯号。你无法理解他怎麽会只目睹一张椅子而没有看见本来的你,或者说他的脑中被某种神秘椅子的概念所缠结、充塞。他没有看到你确实的形状。他只是看到某种概念罢了。一个由你的身T变化所辐S出的概念。似乎那个概念牢牢地盘踞狗的理解与判断。
      但现在你感觉良好。原来狗还有脑袋。对。动你那颗快腐坏的脑袋,想想,哪里,几时,这里多了张椅子?昨天突然多出来的,今天没有,然後现在又有了,你不觉得怪异吗?他的眼睛被疑惑的sE调涂得满满的。错愕吧,惊异吧,你出门前,可没有哦。对吧,想起来没有?但说真的,你愿意让他发觉你是张椅子──
      哦,准确点说:椅子症?难道你能对一条狗有什麽寄望?莫非他还能治癒你?或者你想要他结束什麽?说真的,你想让一条狗知道你是一张椅子?
      狗观望了一会儿,放弃似的,大字型摊平在你的床。啊。他轻声的叫了一声。你也是。因为摩斯。他坐起在床边,拎着纸袋,一脸无所适从。你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你猜想得到狗脸的样子。但你记得带点焦味、美味的培根J蛋汉堡。这该Si的家伙。你饿Si了。而他居然敢摧毁你的早餐。一条狗。贱而且多余。但你,很遗憾的,就是需要他。那条狗。你需要藉由命令、指使和凌nVe他,获得自身的存在感。很遗憾你发现这一点。但你的确必须仰赖他让你可以不再悬挂,你有个身T可以施予在另外一个身T上。而不仅仅是任凭男人以各种姿势进入的,受的身T。
      他是被綑绑者。你又何尝不是?
      但这个发现又如何?你仍旧想要经由他救赎你自己。如果这也算救赎的话。你想维持住那短暂如梦境般的存有,b雨中露珠美丽,亦无限的微小、卑劣。即使如此,那毕竟是你啊…一个被狗拯救的妓nV。
      没多久,你听到咀嚼声。青菜的喀嗤,牙齿与R沉闷的撕裂,饭粒的粉碎。你的饥饿在肚腹中激情地冲撞起来,犹若困兽。无路可出。而你仍然是物T的形式。你还没有把身T召唤回身T。你的物化如此实际。简直像个笑话。应该热切欢笑吧。应该笑吧。难道你不应当对此处境发出永恒的嘲笑声──至少想像谁正在狂欢笑着?
      然而什麽都没有。笑容是属於能够移动的脸。
      而你的脸静止、僵y。无生命的,你的脸。而你何所依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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