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丽塔推门跑进来,紧抓着沈希烈的衣袖说:“哥哥,你能教我吗?”
沈希烈微愣,诧异地看向余修元:你没教她弹琴?
余修元看出他眼底的困惑,摇头说:“我是不支持小孩子学古琴的。古琴需要收敛心境,小孩子还没学会释放自己,便学着收敛,我觉得,咳咳咳,这是一种扼杀。”
沈希烈安静听着,眼底有片刻的迷茫。
他就是从小学琴的。
余修元也知道这点,看着他,目光不再是对天才的欣赏,而是长者的温柔与关怀:“看到你,既惊艳,又惋惜。天才有天才的孤独。你的心境辽阔而静寂,慈悲又冷漠。”
沈希烈没有反驳。
他其实有点陷入瓶颈期。
虽不焦虑,却也困扰。
“您有何高见?”
他千里迢迢来拜访,也怀着寻找转机的期望。
余修元想了一会,说:“既然是心境问题,那便慢慢修行吧。古琴最忌讳追求速度,而你也自有你的造化。”
他说完,又叹息:“是了。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很多事,难两全。”
这些话像是对沈希烈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沈希烈也不多问,继续弹琴。
一连两天,都来报道。
他们像是忘年交,次次谈到深夜。
余修元将毕生对于琴学的所有研究、感悟倾囊相授,还赠送了他很多藏品。
如曲谱,如古琴,如古玩。
当然,还有丽塔这个他收养来的小孙女。
他临终托孤,还托他写了墓志铭:“待我死了,便由你将我们合葬吧。”
他的妻子死去后,他没有再婚,也没有自己的孩子。
如今合葬,也只是葬进他为妻子建的衣冠冢。
沈希烈全应了。
他应下的那晚,一代琴学家余修元与世长辞。
享年六十九岁。
“轰隆隆——”
雷声伴着暴雨轰隆而下。
伟大的灵魂去世,天地也为之恸哭。
沈希烈冒着雨,为他办理了身后事。
这场身后事特别低调。
余修元多年离群索居,知交零落,没什么人来。
下葬那天
沈希烈为他写好了墓志铭。
本来很长,几次删减,最后也就一句话:【这里安眠着一个琴痴,今日终于为情而死。】
*
国外下着雨。
国内艳阳高照。
姜沅沅的脑震荡症状消失了,变得生龙活虎了。
她网上购买的法律书籍也到了。
连续两天拿书去了市里的图书馆。
一是为专心看书,二是为躲裴渡。
裴渡这个疯子,似乎真的被她激起了征服欲,为了让她松口去京大玩,天天来她家里蹭吃蹭喝。
搞的她妈妈都问了:“那个裴同学是不是在追你?”
她其实隐隐有这个感觉,但也很清醒:那裴大少爷就是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并没多少真心。
“嗒嗒——”
书桌响了两声。
头顶罩下一层阴影。
姜沅沅抬头,看到裴渡坐到对面,一身红色球衣,头发滴着汗,一张小麦色的脸英俊又野性,眼里莹莹星火动人。
“我跟朋友在旁边的球场打球。这次可没跟着你哦。”
他看着她,伸手从她面前抽了几张湿纸巾,一边擦着汗,一边笑说:“咱们这是有缘。也说明,到最后,你一定是我的人。”
语气?N瑟的很。
姜沅沅忽略他话里的歧义,转开话题:“裴少不是要去京大玩,怎么还没去?”
裴渡把湿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唉声叹气道:“这不是三缺一吗?”
姜沅沅:“……”
当自己打麻将啊。
还三缺一。
她敷衍一笑:“怎么会缺人?以你裴少的人脉,振臂一呼,自然应者云集。”
裴渡目光不屑道:“他们要么对我发花痴,要么对我说彩虹屁。忒没意思。”
姜沅沅:“……”
所以她不发花痴,不说彩虹屁,就有意思了?
果然是有受/虐倾向。
她低下头,继续看书。
裴渡变戏法一样,拿出两张票,往她眼前一晃:“去不?”
姜沅沅抬头看一眼,是名家法律讲座,有些心动,但下意识摇头:“不去。”
裴渡:“……”
他再次被拒绝,气道:“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法律吗?姜沅沅,你一次次拒绝我,真的不是在助长我的征服欲吗?”
姜沅沅:“……”
这话真的很有普信男发言的味道。
如果不是他颜值、身份摆在那里的话。
“裴少,你这是在用激将法吗?”
姜沅沅轻松破了他的招:“不好意思。我不上当。”
裴渡:“……”
气死。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如此死板?
“你要是不去,我就天天来烦你。”
“这里是图书馆,你不要脸的话,可以试试。”
“姜沅沅!”
裴渡咬牙低喝,握着拳头,给她逼得差点拍桌子。
周边人听到动静看过来。
尽管他们都有注意压低声音,但还是影响别人的。仟????d
姜沅沅无奈了,放下书,走出了阅读室。
裴渡跟出来。
姜沅沅在走廊站住,也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了,直接放杀招:“裴少,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012章 今日终于为情而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