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多次问起韩谈,也都是石沉大海,后者表示,嬴政拟那道神秘遗诏时,只有赵高在。而拟传位遗诏时,赵高和韩谈都在。当时被赵高胁迫,韩谈只能暂时屈从对方的淫威下。
扶苏找了半天,还是了无头绪,单手靠在案几,揉着太阳穴。
韩谈见状,立马过来给扶苏按压穴位。
“陛下,如果这里找不到丝毫线索,倒不如问问李丞相。当年所有大臣之中,唯有他和陛下走得最近,甚至几经留宿宫中,与陛下彻夜畅谈。”
扶苏不悦的道:“韩谈,你多嘴。”
“陛下恕罪,老奴只是不想陛下如此忧愁。”说完,韩谈匍匐在地。
“罢了,你也是好心,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陛下,不过…老奴也知道,以陛下和李相的关系,不便寻他相问。此番倒不难解决,陛下只需让他人去问便好,如此一来,倒避免了尴尬。”
“就依你所言。”
随后扶苏起身踱步,走到殿门口,眺望着远处,嘴里喃喃道:“赵高哇赵高,你到底带走朕的什么秘密?”
…………………
栎阳故宫。
“夫人,自从先帝驾崩后,咱们的月供就断了,余粮也吃得差不多,这该如何是好?”
“无妨,即便断了。咱们也能自食其力,卯兔,你遣人去外面,将我这些簪子玉佩卖掉,换掉钱财,先应付一阵子。再寻些蔬果种子回来,如此一来,便解了我等缺粮之忧。”
“夫人不可,这些都是先帝赐给您的。这冷清行宫之中,孤寂枯燥,夫人若是没有这些心爱之物留个念想,我怕夫人会闷出病来。”
“你不用劝我,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除了跟我百年之后下葬,却是百无一用,倒不如换成救命口粮。”
正当卯兔要继续劝时,殿门外来了一个黝黑壮汉。
“庚牛有事告知夫人。”
“进来说吧。”
“诺,夫人。”
卯兔问道:“阿牛哥,我看你面带喜色,莫非是好消息?”
“属下带来的,也算得上是好消息。听说最近太子,要来太庙拜祭。”
“太好了,每逢皇家前来祭拜太庙,都会犒赏詹事,也会带来好多祭品。这下子,咱们就有粮了,夫人也不用卖首饰了。”
“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呢?只要有庚牛一口气,绝不会让夫人饿着。”
“也罢。但愿咱们能渡过难关。”
庚牛走后,卯兔挨着夫人,问道:“夫人,我听说,这位太子是皇帝的次子,那岂不是说…”
夫人听了问话之后,神色出现一丝期待,又有些失落,眼眶开始变得湿润。
“这孩子出生至今,我未曾见过!如今即将与血亲相见,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不知该不该相见?”
“夫人多虑了,您与先帝的约定,是不见当今皇帝,可没说不见太子呀。”
“经你这番提醒,倒是我愚矣。”
三天后,太子的册封大典,终于走完所有环节,目前就只剩拜庙之礼。完成了这项环节,那么嬴瑞就成为大秦帝国的合法太子,从此开始上朝听政。
朝堂百官无不私下悄悄议论,这太子册封仪式,皇帝愣是搞得声势浩大、空前隆重,这可一向不似扶苏的性情。
嬴瑞跟随仪仗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栎阳城门下。这里原本是秦国都城,也是大秦为数不多的繁荣城市。
栎阳令姚申,早早就率领城众官吏,在城门口迎驾太子。
嬴瑞下銮驾那一刻,城中众官齐声高呼。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众卿平身。”
这种场面嬴瑞这几天经历了数次,早已习惯,皇家那种从容淡定,对他来说,驾驭起来并不难,举手投足之间,在百官面前完美彰显威仪风范。
随后是姚申给太子准备的入城仪式,他给嬴瑞准备了一辆无蓬车舆,刚开始嬴瑞是谦辞婉拒的,但架不住姚申的热情,只好勉为其难的站上去。
就这样,在全城百姓的热情欢迎中,嬴瑞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种后世国家首领阅兵的体验。
潇洒过后,迎接嬴瑞的,是为期数天的祭庙大典。他要在太庙里,对秦国历代国君,逐一进行祭拜,环节之繁琐、典礼之枯燥,着实让嬴瑞有些欲哭无泪。
原以为拜庙仅仅是跪拜一下,磕个头就完了。可令嬴瑞没想到的是,居然要在每位国君的神位前,跪上一个时辰才能算结束。
他每天要跪拜两位国君,上午一位、下午一位,晚上才可以回到寝宫休息。
数天后,正当夜晚嬴瑞回寝宫的路上,与他年纪相仿的杨喜,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
“太子,这几日颇为枯燥,要不杨喜为太子找些乐子来解闷?”
从信使晋升为太子近卫的杨奋,开口就训斥弟弟:“幼罗(杨喜字)休得胡闹,夜晚若是无趣,就跟为兄练功
“二哥,你饶了我吧,爹说我没有练武根基。”
“哼!回头收拾你。”
嬴瑞这个时候发话了:“幼罗之见,孤亦有此意。这拜庙祭祖,着实让人枯燥,若不寻些乐趣,恐不利身心健康。”
杨喜闻言眼睛放光,连忙问道:“殿下是否有新点子了?”
“正是,明日一早,你去寻些木头竹子回来,孤给你们造一种解闷神物。”
“殿下可否先透露一二?”
“此神物须四人,由一百四十四张牌组成,过程神机奥妙,或得益于技巧、或得益于天运,但凡嗜赌之人一旦沾染,那是不分昼夜的抓挠。”
第18章 古人生活苦我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