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谁。放松、沉沦、解放尔后酣眠。这是他的假期。也是他习惯的娱乐。
“那不然我该去哪找呢？”残留的酒精还未完全散去。阳光照得他浑身都懒洋洋的。休侧过身，戏谑地勾起唇角，揉着少年湿粘在一起的黑发。
“我是只健康的成年雌虫。鉴于我们陛下一个月只给我两天的假期，我可没时间去认识珍贵的雄虫，按部就班地谈个恋爱，再慢悠悠地和他们上床。”
02
这天中午休在训练室睡着了。
伊斯米尔没有叫醒他。他枕在雌虫手臂上，抱着对方的腰背，趁着对方毫无意识，肆意地打量面前的这张脸。
在光线昏暗的酒吧舞池里，休的宽肩细腰以及他有力的长腿可以吸引所有他想要的猎物。而当他被另一只虫急躁难耐推倒在床铺中时，那只雄虫才会知道自己撞了大运。
他蜜色的肌肤像融化的蜜糖。金色的长发如流动的火焰。他的绿眼睛盛满夏日的光热。他的笑声是最醇厚醉虫的美酒。
休若想谈恋爱找对象。一个月两天绰绰有余。
伊斯米尔决定取消这只雌虫下半年的所有休假。
他不喜欢休身上沾染的其他味道。那让他觉得陌生。
他见过休和雄虫们调情。他的绿眼睛闪着亮光，笑容明朗迷人。他亲昵地拉起他们的手，任他们抚摸自己的胸膛腰腹，并主动提供缠绵的深吻。那双教他握剑用刀的手抓皱雄虫们的衣物，摩挲他们的脊背。
“啊呀，小猫咪肚子圆滚滚的。来，让我看看，是我们陛下特制的混合午餐营养过剩，还是你悄咪咪地干坏事了？”
休的声音拉回伊斯米尔的思绪。雌虫蹲在草丛中，一把抓起正在少年手背上摩擦腮帮子的黑猫，将它翻转过来。
疑惑不解的喵呜喵呜声不断响起。休像模像样地按压着黑猫的凸起的腹部：“恭喜您，陛下。它怀孕了。”
“为什么要恭喜我？”伊斯米尔冷着脸。他的不爽顺着任何一条可能的缝隙就往外泄。他恶意地并不想阻止。
“天很快就要冷了。您忍心让它大着肚子在外流浪吗？您难道不想给它一个温暖的家吗？”
“皇叔不会答应的。”伊斯米尔不假思索。
“只要您愿意。办法我来想。”
伊斯米尔没有回答。休注视着他。他知道这只雌虫在等什么。这不是休的祈求。这是给他自己的礼物。
又是一声喵叫。一直努力翻转肚皮的黑猫终于摆脱桎梏。它呲溜一声翘着尾巴钻进灌木丛里，向远处越跑越远。
休失望地叹了口气。伊斯米尔看着黑猫矫健灵敏的身影，内心空落的同时，又觉得释然而轻松。
如果养一只猫。他诚然会很快乐。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沉甸甸的责任。它给了他陪伴。而他除了华丽的牢笼，和生存必须的食物，还能给它什么呢？
它习惯不了停留。它需要自由。
梦中尽是打得身体发疼的雨水。苍白的闪电划过黑沉沉的雨幕。□□的双脚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无声地移动。他爬上露台，身影仿佛飘荡的孤魂。
他在吼着什么。神态癫狂。他很痛苦。他的手扭曲着抓上外墙，指甲抠出一道道交错的白痕。他跳了下来。
梦境通常是白天所思所想的折射。或者，是潜伏心底、准备将他扯进无尽深渊的幽灵。伊斯米尔瞪着双眼醒来。外面寒风呼啸，闪电映亮夜幕，将蜿蜒扭曲的树影投上繁复雕饰的天花板。
他等待着心跳平稳。身边另一只虫平稳有力的呼吸加速了这个过程，并提供了无比坚实、让虫安心的现实感。
昨天是伊斯米尔的十八岁生日。官方宴席结束后，休关紧卧室的门，从身后炫耀般的拿出两瓶酒。菲利特不让伊斯米尔碰触酒精。休则坚持认为这是一种对美好的无情剥夺——和烟草、电子游戏、油炸食品、高糖分饮料、撒谎称病逃避训练、睡懒觉以及熬夜等其它诸多类似事物一样。
休喝醉了。红晕染上他的眼角耳廓，微光在他眼底荡漾。他的笑容柔软，他的目光恍惚。
伊斯米尔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酒量挺好。
“嘿，你这只小兔崽子，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克扣我少得可怜的假期！”休口齿不清地为伊斯米尔唱完生日歌后，脑袋靠着床沿，摇着头连连叹气，“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你是我的阿加雷斯。”少年帝王颇有气势地回道，“你的命都是我的。假期算什么。”
“哈哈哈哈哈。”休又笑了。这几十分钟内，他的笑容从没停过。伊斯米尔忍不住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让他的侍卫长如此惬意自得。
他问了出来。雌虫低笑着凑过来，混着酒味的湿热气息打在他的耳廓和脸颊。伊斯米尔本能的躲闪，仿佛被热蒸汽烫到了。
“因为你又长大了一岁，我的陛下。”
雌虫低沉嘶哑的声音在伊斯米尔耳边响起。他们挨得很近，视线持平，伊斯米尔几乎完全倒在休敞开的怀抱里。
“每长一岁就好看一点。越来越好看，越来越好看。宇宙的主宰……谁能逃过你的注视呢？”休喃喃自语，搭在膝盖上的手抓住伊斯米尔手。
微热的汗透过皮肤浸过来。伊斯米尔发现雌虫完全将他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他手骨宽大，指腹有茧，皮肤粗糙有柔韧——那触感让少年着迷。他微微眯起眼，不仅没有避开，反而直直地看了过去。
“就是这个眼神。”休赞叹着，“我迫不及待想看您成年的那一天了。您会成为慈悲、智慧、英勇、伟大的帝王，统领我们，指引我们，支配我们。”
“我……”有什么在胸口翻滚。伊斯米尔望着那双迷蒙闪烁的绿光，跌进一种勃发的高热之中。他的心跳渐渐失控，他的肌肉开始颤动。他——
休的手指抚上他的下颌，迫使他半抬起头。然后，这只雌虫倾身吻了过来。
当柔软湿润的触感传来时，伊斯米尔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雷电穿身而过。
第 205 章 番外2：伊斯米尔&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