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作为一个亲妈的苦衷,不过你一个人带着帝思生活,这样的单亲环境对帝思的成长其实颇为不利。他现在还小,不会有太多疑问,等他大了一些,自然会问你大爹在哪里。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作答呢?”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自然会有应对之策。好妹妹,我知道你心疼帝思,可是姐姐不能因为帝思而毁了你的幸福。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和公子乾大婚了,以后你们会有自己的儿女,帝思的存在将会特别尴尬。所以,姐姐明日便带着帝思离开瀛洲市,永远不再回来。姐姐对不起你,还请妹妹莫要记恨姐姐才是!”
“为什么离开?你要带着帝思去哪里?”沈依白焦急的低声质问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去哪里,不过我和帝思离开会是最好的结局。姐姐今天特别懊悔,酒后居然说出了那句浑话,如果没有喝酒,或者没有微醺,这个秘密我会保守一生。”说完这番话,安流烟掩面无声的哭泣起来。
女性天生对于弱者的同情之心令此刻的沈依白无法再怨恨安流烟,反而不仅萌生出怜悯之情,甚至对尚承乾有了些许不满。她觉得在安帝思的问题上,安流烟也是受害者。安流烟与尚承乾朝夕相处之时,尚承乾不仅一无所有,而且时刻面临生命危险。安流烟不但没有嫌弃和抛弃尚承乾,反而为他舍命退敌,以身相许,这是何等的挚爱之情。
反观尚承乾,与安流烟同床共枕的时候,依旧与她藕断丝连,这与脚踩两只船有何不同?尚承乾欺瞒安流烟,让安流烟误以为自己孑然一人,这才倾心一片,以致暗怀珠胎。那个时候,一个未婚,一个未嫁,相互爱慕,对此安流烟何罪之有?
安流烟曾经与尚承乾患难与共,毫无怨言。在尚承乾回国继位之后,却甘愿东躲西藏,怀抱幼子艰难度日,也不去打搅已经登基坐殿、呼风唤雨的尚承乾,这又是何等的胸襟与付出。
说一千道一万,所有的错误不能归咎于安流烟,不能让一个只知道付出的弱女子来承担这些痛苦。这些错误的始作俑者必须是尚承乾,她要为安流烟讨回公道,不如此她将无法面对安帝思,更无法坦然入主咸阳宫。
打定了主意,沈依白柔声说道:“姐姐,你处处为承乾哥哥着想,维护着他的四世秦王形象,你难道真的没有为自己和帝思做过打算吗?”
安流烟听到沈依白再次唤她姐姐,激动的抬头说道:“我有啊!我早就想好了,这一生守着帝思,将他养大成人,让他堂堂正正的做一个普通人。”
“你是要让帝思隐姓埋名过一生吗?”沈依白不禁追问道。
“这样不好吗?”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太委屈自己和帝思了吗?”
“好妹妹,姐姐知道你心疼帝思,但是帝思如果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姐姐便无怨无悔了!你知道吗?当他呱呱坠地以后,护士将他放在我的身边,他是那么弱小,以至于眼睛都无法睁开。我看着他,心里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拼了性命也要让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显赫身份,都没有生命和健康更有价值。”
“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沈依白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心里疼的让她窒息。在她的意识和生活里,活下去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如何提高活着的质量才是应该去考虑的。她从未想过还有人将生活的目标确定在活下去这个标准,这简直是她无法理解的事情。难道“生活”二字的本意便是生存与活着吗?
安流烟听到了沈依白的复述,苦笑了一下,说道:“妹妹不知道公子乾遇刺以后,姐姐的心情是什么样子。姐姐虽然为公子乾挡了一枪,但是心理的创伤却比那枪伤更难愈合。你想想,为了一个虚位Y首,亲兄弟竟然互相残杀,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能够做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才是最好的。”
沈依白无语,安流烟的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了她的正常思维,她一时半会儿无法完全接受。但是,她内心里愈来愈同情安流烟,那种要为安帝思讨回公道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她伸手握住安流烟的手,说道:“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或许有的时候,是你自己在吓唬自己。你和帝思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里踏踏实实住着,记住了吗?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好好休息吧!”
沈依白说罢站起身来,对沉溺在玩具中的安帝思说道:“帝思,从姨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哦!”
安帝思立即抛下玩具,跑了过来。沈依白蹲身抱着安帝思,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起身向安流烟挥挥手。安流烟依依不舍的将沈依白送到门口,说道:“好妹妹,姐姐今天真的说了句浑话,妹妹莫要生姐姐的气啊!”
沈依白咧嘴一笑,回道:“不会的,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我也永远都是帝思的好从姨!”下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沈依白仗义讨公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