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一想了想,将手上燃着幽蓝火焰的木棒扔给相川代:“遇到危险,你就用他让武器,他遇到敌人会自动升温,变成岩浆般的高温。”说完,便听得一阵????,料想是白之一爬上树去了。
相川代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办法不从,于是招呼陈寰道:“咱们走吧,赶快找到了人咱们还有得忙呢!”
两人拾着火把,继续前行,尤其是那一团幽蓝火焰,淡淡地飘荡在空中,有种行走在另一个时空的感觉,而身边另一个人的体温显然是最好的慰藉,可以小小的抚平心中的不安与慌乱。
相川代这才发现白之一给他的心理安慰有多大,先前白之一还在,他居然在生死关头来得及想自己终于可以平静接受死亡,但此时白之一一旦离开,他就开始担心起周遭的一切,仿佛就连长草树木都是敌人,想要将他吞噬一样。
“嘿,”相川代不由自主压低声音,他心想,自己要是再不说话就快要憋死了,而此时唯一能和自己聊两句的也就只剩下陈寰了,“你觉得像么?”
“像什么?”陈寰有些莫名其妙,转过头问道,他的脸被火把映得通红,阴影与光芒仿佛一般大,显得既柔和,又可怖。相川代咽了口唾沫,不断安慰自己的内心,一定不能在小朋友面前露怯,否则指不定被怎么嘲笑。
“你不觉得这片土地,很像那片‘荒原么?”相川代几乎是凑到了陈寰耳边,呼出的气息挠着陈寰的耳垂,还有些调皮地钻进了耳蜗里,在里面快活地打着转,但陈寰的内心可不像这些气息般随和,实际上他也紧张的不行,从他紧绷的嘴角就可以看出。相川代看出了陈寰的窘迫,决定再接再厉,吓一吓他,反正白之一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现在他还留着有用呢,“你不觉得么?一样的长草,一样的一眼望不到头,还有一样的——”
相川代故意停下话语,满意地看着陈寰眼中越来越大的惊惧,似乎额头还流下了汗珠,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还有一样的——月亮!都惨白惨白的,像灵堂里的白纸一样!”
相川代说得一惊一乍,把陈寰吓得差点跳起来,但紧接着他就镇定下来,认真地看着相川代的眼睛,像个无辜的小孩儿。
“其实不一样,”陈寰认真的说,“你从没有去过那里不是吗?但我去过,我也出来了,所以我知道哪里不一样。”
这下轮到相川代紧张,他反驳的话语即将脱口而出,正要说从没有平安回来过,但转念一想这话与自己的身份太不搭了。科学是一门只讲事实,不以过往推测将来的学科,自己如果以此反驳,着实显得太不冷静,也太不理性了。
“我告诉你哪儿不一样吧,”陈寰凝视着相川代的眼睛,像是在打量他的目光,或是剖析他此时的内心想法一般,语气不急不缓,但在相川代听起来却如履薄冰,“那片‘荒原里没有活物,除了进去过的人之外……但是,这里有。”陈寰轻声说道,将高举的火把放下来,垂在脸侧,如同正在将古老而神秘的禁忌秘闻的老人。
相川代听在耳里,惊在心里,但仍然装作不以为意道:“怎么可能啊……哈哈哈你别吓我了,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么?”
陈寰失望道:“原来你这么聪明啊。”
相川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心想险些中了这小子的圈套,但一回过身,却发现不知何时不足自己两米处站着一个人,那人既不晃动,也不呼吸,如同无物,但只有两只绿油油的眼睛放着冷光,告诉凝视他的人:我还活着。
默认卷_难道这就是科学与人文的十字路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