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半散的男子倚着石头,半张脸沉在水里,湿发黏在脸上,他闭着眼像在静坐,而那青色的蛇尾却在水中来回摆动着,看起来很是闲适。
这让故怀杏想到了《群妖相》中的一些描述,那是一本描述妖形与妖性的志怪书。
师父如今这个样子,丝毫没有书中所描述的蛇妖的阴冷,反而有几分狐妖的媚态,毫不设防的样子却偏偏有种不谙世事的高洁。
故怀杏唇舌干涩,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心中像是有什么要喷涌出来。
他不敢再待下去,匆匆回到石洞中。
再次躺回褥子上,脑子也渐渐清明起来,他拼命回想,这两年多以来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细节。
多仙多妖的玉嶂山,师父冰凉的体温和沉风的暗示。
一切一切都在引导着他,可他都阴差阳错的避开了,可师父也瞒着他……为什么?
是不相信他吗?
但是如果师父一早就和他说了,那他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惊讶、猜忌、或者说畏惧?
哪一种都不是好结果,故怀杏肯定,要是他对师父的身份表现出一丝的惊疑和畏惧,师父一定不会像如今这般待他,那他又该何去何从?
平心而论,师父待他不薄,可他却对师父产生了那种违背世俗的情感,甚至还想着师父用手给自己……
该害怕的是师父才对吧?
少年仿佛被点通了一般,蓦地从床上坐起。
他的目光越过洞口,朝湖泊所在之地看去,眼中带上了痴迷的神色。
他想要师父接受他,想要师父靠近他……想要师父只有自己。
想要师父。
沈清未清晨回来时发现故怀杏还在睡着,取剑并不急于一时,他便没把人叫醒,自己合衣坐在褥子上,开始打坐。
不过一会儿,便感觉腿边有股力道,一睁眼,发现少年从自己的地铺睡到了他这边,歪歪扭扭的就要滚到褥子外头去。
沈清未看了一眼,便提着后颈将人扯远了些。
他不喜欢有人贴着他。
哪知过了一会儿,少年复又贴了上来。
沈清未蹙起眉头,掰过他的脸左右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装睡的迹象,便又把人扯远了些。
原来这小崽子睡相那么不好的?
沈清未还是头一次知道,毕竟以往自己才是那个赖床的人。
过了好久,这次故怀杏没有再靠过来了。
沈清未就那样安静的打着坐,一直等到他睡醒。
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少年醒来时乌发散乱,面色通红,耳根更是红的吓人,眉眼间
该害怕的是师父才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