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知道后还会不会那么黏着我的阿清呢……
是夜。
此时正直夏末秋初,晚间凉爽的很。故怀杏给沈清未搬了把椅子,搁在院子里。沈清未半躺在上头,认真的享受着晚风。
自打养了这个反派崽子后,他许久都没下山了。不过,修为倒是精进了不少,他如今已经是化神末期了。
有失也有得吧。
可最近那个系统时不时地提示他,要他把那崽子带出门历练,让他自己去报仇。
可一次历练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吧。
原本沈清未想的是,等到那孩子金丹期了再下山历练,可系统似乎急得很,看来得提前了。
提不提前倒无所谓,但有一点不好的是,他在冬天不是那么愿意活动。虽然不像原始兽体那样必须要冬眠,但他对那么冷的天气绝对是毫无兴趣的。
啊……好麻烦。
沈清未不自觉又生出了退缩的心思。他不喜欢麻烦。
罢了罢了,正好试一试他这身修为,过段时日就走吧。
“阿杏。”
“师父,我在!”少年捧着还在滴水的湿发风风火火地从屋内跑到沈清未身边站定,“师父有何吩咐?”
沈清未瞧着他这幅呼之即来的模样,觉得颇有些像是小狗。他招招手,让人坐到自己身前的矮凳上,撩起少年湿润的头发,一点点为他烘干。
这半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基本的接触。照顾废物徒弟是他应该做的。沈清未无不倨傲地想。
少年乖巧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动。
这是师父第四次给他烘头发了,他记得清楚。一开始温池他还有些受宠若惊,现在确实无比渴望与享受。
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师傅才会有兴致做这种纡尊降贵的事。
“半月后为师带你下山历练,你准备准备。”
少年听见这话惊了一下,“师父,为何这么突然?”
沈清未没回答他,只是道:“你可有仇要报?”
捡来是那副样子,不可能是没有仇家的。
听闻此话故怀杏惊惶起来,他下意识按住额心深红的法印,不安道:“弟子、弟子……”
“如此,那便去吧。”
沈清未道,声音清冷无欲,让人觉察不到丝毫情绪。同时他松开手中已是干了大半的头发,顺手拍了拍他的头。
“好了,睡吧。”
待人走后,故怀杏还呆坐在那。
他心中几乎是惊涛骇浪。
一是他没料到师父会想着要给他报仇,另外一点,他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份会被发现。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师父要收做徒弟的人根本不是他。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偷来的,骗来的。
师父要收为徒弟的那人额间有与生俱来的朱砂纹,而不是他这个半路被印上法纹的冒牌货。
自打师父问他额间这红纹是如何的来时,他为了自保,下意识撒了谎。而师父听了他的谎话后便立马出言要收他为徒,他那时走投无路便状似欢喜的应了下来。这一骗就是一年有余。
他的这枚红纹实则是个掩息法印,当年故家遭受迫害时,他父亲为了保住他而设的假死秘法,唯一的破绽就是额头上的法纹。
当时母亲给他额头易了容,师父发现他时,易容的东西应当是被河水冲掉了,谁料造成如此巧合的误会,让师父救了他一命。
这术法其实很好解开,可他……可他不能解开啊。
师父是唯一对他好的人了……他好不容易得到师父的信任与疼爱,但凡他暴露了,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不,不可以!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他只有师父了,师父也只能有他一人。
少年眉眼低垂,掩藏住与平日里不同的阴郁与偏执。
师父师父师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