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将手机塞进外套口袋里,拉链拉到顶,然后搓了搓手开始活动身体。尚未开春,太阳一落山,寒意便卷土重来。她热身完毕,开始绕着操场小跑。
她不自觉地在想,Apathy消失这么久,忽然一回来,就要挖她跳槽,也不知道她这半年多是经历了什么。
不过倒是巧,她最后一次出现时,差不多就是许澜笙失踪的那阵子。她还记得自己和她讲过许多关于许澜笙的事情,而对方却自那时起再没有回应。
这么想着,丁叮心里忽然有了一点奇异地违和感。
话说,Apathy和许澜笙的相似处,好像还不止这些。
他们都味觉失常,而且好像味觉失常的原因都一样?
丁叮停下脚步,心脏跳得有些快。她垂下睫毛,从口袋里将手机掏了出来,低头开始翻找自己与Apathy的聊天记录。
——舌咽神经梢肿瘤,良性的,生长的很慢,对生活基本没有影响。
——只是影响味觉而已。
果然,原因都是一样的。
丁叮怔忡在原地,她忽然想起来,Apathy似乎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女的……
为什么她会一直以为她是个小姐姐呢?
她低头给Apathy发消息,口中呼出的雾气沾湿了她颤抖的睫毛,她的身体无端开始燥热。
叮大胃:你是女的嘛?
聊天框里半天没有来自Apathy的回应,但却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丁叮忍不住攥紧了手机,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Apathy: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当看到这样一句回应时,丁叮不自觉发出短促尖锐的笑,她眼睛极亮,手指飞快回复。
叮大胃:就是觉着,你今天抽风一下子打赏这么多钱,跟大姨妈了一样。
对方始终没有再回复,丁叮几乎要把手机瞪出来一个洞。
“Apathy可能就是许澜笙”这个念头,就像是病毒一样侵占了她的大脑,虽然,这个想法她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去证明。
等了足有十几分钟,丁叮终于放弃等待,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她扯开自己的马尾,重新扎得紧了些,然后磨着牙,泄愤似的开始绕着操场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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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几平的房间里,黑暗且空旷,仅床边角落一盏半新不旧的落地台灯正亮着昏黄的光。
光线分割阴明,坐在宽大书桌后的男人,只半个身子被灯光眷顾。
房间里的寂静被敲门声打破,他没有抬头:“请进。”
门开了,门外进来的花甲老人面带倦意,勉强牵起一抹笑。
“笙笙,还没睡么。”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将面前的笔记本合起来,他站起身,赤着脚踩在羊毛地毯上:“还不到九点。”
老者似乎略有些尴尬,走进房间:“对了,你们年轻人怎么会这么早睡。你大哥……”
……你大哥也曾经是这样的。
后半句话并没有被说出口,但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都分明理解了。
男人赤脚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与老者目光平视。他削瘦得不像话,整个人仿佛黑暗中会呼吸的鬼魅,薄薄羊绒衫下的血肉几乎盖不住他桀骜的骨头一般。
“大哥为什么会晚睡,你应该清楚原因。”
说话的,正是失踪半年的许澜笙。
他手肘撑在膝盖上,上半身前倾,半个身子探出黑暗,脸上带着讥讽的笑:“为了你能继续追求自由和真爱,他得任劳任怨为你挣钱啊。”
老者保养得极好,乍眼看上去就像四十多岁,但眼神依旧出卖了他的年龄。他隐忍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还在怨我,但公司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哥哥母亲那边的亲戚对公司虎视眈眈,如果你不站出来,他们会有一万种方法在那个时候扑上来,将公司蚕食殆尽。你不是学金融的,更不懂得公司管理,更何况那个时候你反抗得那么严重,坚决不同意学习管理公司,也不愿意接手公司,我只能……”
“只能囚禁我,像拴住一只不听话的狗一样?”许澜笙吸了口气,将锋利的言语收了起来:“好了许总,太晚了,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吧。夜色这么好,何必过来与我相看两厌。”
老者沉默片刻:“就算不为了公司,你也想想你哥。”
许澜笙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这不仅仅是我拼搏半生的成果——更是你哥兢兢业业维系了十几年的心血。你忍心它四分五裂,被周家人不劳而获地侵占过去?”
“行了,”许澜笙打断老者:“我会接手公司,也会按照你高薪挖来的那个经理人的意思做我该做的事情,也不会再设计什么你看不上眼的东西让你丢脸,更不会当什么老师让你难堪……只是你也要记住,这是场交易,我们互惠互利,你利用我,也必须按照游戏规则,不过问我私人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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