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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澈的脸色几经变换。
      就连司徒敛也下来要劝:“阿窕,没有开棺这个理,何况我听秦将军说,你父兄的躯体已然残破不全,你恐怕也不想他们死后体面全无吧?”
      她这么坚定,以司徒澈多疑的性格定然是要怀疑的。
      他一手抓着横栏,攥的死死的,看着钟窕的眼睛逼问:“你偷跑离京半月,跑去了哪里?”
      此言一出,四下又是议论纷纷。
      未出阁的女儿家乱跑,是要遭人诟病的。
      看皇帝这模样,还想治了钟窕的罪。
      钟窕哪里会被他带偏,“圣上只是见了这棺椁一眼,就确定我父兄已经身死,可怜我父兄尽忠半生,便连开棺验尸都不被允许吗?还是圣上在害怕什么?”
      “放肆!”
      “钟窕!”不等司徒澈再说出什么,钟氏已经上前,狠狠给了钟窕一巴掌!
      ‘啪!
      她一生未打过儿女,此刻却给了钟窕最重的一巴掌,哭着倒了下去。
      丈夫儿子回不来了,钟窕性子这么烈,她决不能让女儿再因为此事受罚!
      钟窕手背擦过嘴角血沫,啐了一口。
      眼神却仍如鬼魅般盯着司徒澈。
      她眼中的讥讽太显眼,看的司徒澈背后一阵发寒。
      “圣上若不开,那便由我亲自来,冲撞也是我的父兄,诸位不用怕厉鬼缠身。”
      她如此执着要开棺,是否棺里当真有问题?
      司徒澈彻骨怀疑地看向秦满,对方却耷拉着头,半点不曾抬起。
      秦满究竟在搞什么鬼!
      此刻满朝官员皆沉默了。
      饶是再没有心眼的人,也该知道此刻事情不对。
      钟窕说的在理,若是这棺里尸身没有问题,那圣上为何要拼命拦着?
      左右这棺回了祠堂,也是要由钟家掌管的。
      司徒澈彻底被激怒,他看着钟窕的眼神,恨不得将这胆大包天的直接治个罪。
      钟窕却如同看不见似的。
      她从身侧挑出长剑,剑锋锋芒一闪,承载着内力就朝当头最大的棺椁劈去!
      沈轻白都被钟窕的胆大包天吓着了。
      这无疑是将大兆帝的脸放在地上踩,钟窕不要命了?
      自己要不要给主子传个信?
      这一劈,来不及阻挡的侍卫纷纷让开,而棺盖则轰然一声,被掀翻在地!
      众人纷纷捂脸不敢看。
      当众开棺,这犯的可是大忌讳!
      因为是在严冬,棺内的尸身倒是没有腐烂,可映入眼帘残缺不全的身子,还是令人无法直视。
      钟氏见此,彻底晕了过去。
      尽管如此,有几个胆大的百姓和官员在好奇的驱使下往里探头,一眼之下惊呆在原地!
      那颗青紫肿胀的头颅,只要见过钟律风一眼的人便知,那不可能是他!
      司徒澈往后急退两步,被王喜扶稳才站好。
      司徒敛更是惊叫出声:“怎么...这是?!”
      尖叫,议论,质疑,一瞬间全都传入耳。
      嘈杂声一片,钟窕却一袭黑衣,站的笔直。
      秦满颓然地从马上倒地。
      他想过千万种,却不曾想过钟窕如此直接又极端,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揭穿这场阴谋!
      “圣上不是想知道阿窕去了何处么?”钟窕从腰测取出一张麓皮,展开后,上头有几道红通通的指印。
      除了秦满的,还有另外几处守城将领的,都数得上名头。
      在一块写着‘西北明月关钟家求援,奉命按兵不发的麓皮上摁了指印。
      钟窕双手高举麓皮,亮给百姓:“二十日前有一夜,我梦见父兄身陷囹吾,父女同心,我自然坐不住,于是不顾礼制,私跑出京。”
      话落,一片哗然。
      “住嘴!住嘴!”司徒澈突然高声大吼,不让钟窕继续说下去:“来人,给我将这疯了的女人收押监牢,不日赐死!”

第18章 不日赐死[2/2页]